又想起謝無度了。
謝慈一滯,轉而又想起今日午後,在霽雪堂中與謝無度手牽著手十指相扣的場景。
她似乎……也並沒有特別排斥,只是心裡總有些異樣的感覺。
腦子裡彷彿有兩個小人兒跳出來打架,一個說:“謝慈,他與你並不是血緣至親,他喜歡你這不是很好嗎?皆大歡喜。你可以永遠擁有他。”
另一個則反駁:“謝慈,他雖不是你的血緣至親,可你們畢竟做了十五年的兄妹,你當真能毫無芥蒂嗎?更何況,旁人又會怎麼想呢?”
她搖搖頭,將兩個小人兒都晃走,專心地品嚐綠豆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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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寧與謝慈說的那番話,並不是假話。謝無度昨夜的確發熱,夏日裡受這種皮肉傷總是如此,氣溫太高,稍有不慎便會發熱加重。昨夜他們連夜請大夫來瞧,大夫說,倘若這熱持續發下去,恐有性命之憂。
只不過今日晨起時,謝無度的高熱已經退下,眾人都鬆了口氣。
謝慈已經走了許久,房間裡卻始終像殘留著她的體溫與幽香,謝無度對著悶熱的空氣無聲勾唇,看向自己的右手。
他記得那日被她檀口擠壓的感覺,記得黏膩的水液淌滿手心的感覺……回味無窮。
謝無度鬼使神差地低頭,在手指間嗅聞,彷彿還能聞見些什麼。
今日又多添一筆,曾扣緊她的雙手,與她交換過汗液。
想起她躲閃的眼神,抗拒的態度,以及如雷的心跳,滿面紅霞,到最後幾乎落荒而逃。謝無度眸色漸深。
他要一步步攻略她的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