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面對著顧長安,比常人黝黑的眼珠子轉著,目光深邃且炙熱,彷彿在盯著自己的獵物,私有物:“長安,我先洗個澡好不好?”
顧長安無所謂的笑著說:“好啊,你乾脆泡幾個小時唄。”
陸城的額角鼓動,撈起顧長安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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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響後,一場傾盆大雨夾著暴風砸在咧開的土地上,雨水成箭般瘋狂鑽進土縫裡面,很快的,所到之處氾濫一片。
噼裡啪啦的雨點敲打著整個世界。
大雨持續了很久很久,在那之後,風停了,雨歇了,滴滴答答的收著尾,地面溼潤不堪。
因為那場雨,屋內的空氣變得有些潮||溼。
顧長安靠坐在床頭,無意識的數男人身上有多少傷,數著數著,他就把臉埋在了男人的肩窩裡面。
陸城悶聲笑,讓他不要把鼻涕蹭自己身上。
顧長安沒有反應。
陸城拍著顧長安瘦瘦的背,掌心下的脊骨突出,他的喉頭髮哽:“你怎麼把我家長安搞的這麼瘦?”
顧長安冷笑:“你不看看自己什麼樣,還有資格說我?”
陸城似是噎住了,他摸摸鼻子,半天都沒敢吱聲。
不知道怎麼搞的,三年不見,陸城怕顧長安,怕死了,他一蹙眉,自己就一手汗。
顧長安感覺自己跟陸城就像是兩個走在沙漠裡的流浪者,他們遍體鱗傷,精疲力盡,卻還是相互扶持著,一步一步的前行,用能用的一切方法告訴對方,不要害怕,抓緊我的手。
他的信心來自他母親說過的一句話。
靈體可以加強封印,半靈體也有作用,那就說明他的血肉可以幫著制服黑曜。
顧長安沒想剔肉削骨,救活了陸城,他死了,那又有什麼意義?所以他不剔肉不削骨,剩下還能用的就是血了。
“想什麼呢?”
耳邊的聲音讓顧長安回神,他打了個哈欠:“困了。”
陸城說,那睡吧。
倆人於是躺下,肩並著肩,頭挨著頭,姿勢親密無間,卻各有心思。
顧長安翻了個身,陸城就勒緊了他的腰,他被勒的吸口氣:“陸城,你想勒死我啊?”
陸城慌的撤開手,下一刻又禁錮住了顧長安,禁錮的死死的,恨不得把他全部揉進骨子裡面。
顧長安輕喘著氣笑:“大哥,能好好睡嗎?”
這稱呼陸城挺久沒聽到了,顧長安心情好的時候才會這麼叫,他弓著背部,下巴抵在對方的肩頭,嗅著熟悉的味道,像是一個貪戀母親溫暖的嬰兒。
顧長安完全沒法睡了,他的腳往後踢踢,踢到男人的腳踝,瘦的皮包骨。
心頭煩躁不已。顧長安冷冷的說:“你不把自己養胖起來,我就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