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直流,吸口氣說:“那次我就說肩膀上被紮了個窟窿,要是容易好,就不叫窟窿了。”
顧長安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反應太反常,他撤開手,同情的嘖了聲:“感染了。”
陸城漫不經心道:“不勞你費心。”
“……”
不勞我費心?媽的,我為你費心幾回了?跟狼妖交手那次要不是我破例多管閒事,你現在還下不來床。
顧長安摔門出去,又摔門進來,製造出哐當哐當的響聲,他揣著把匕首折回床前:“脫衣服。”
陸城抬眼:“什麼?”
顧長安沒什麼耐心的說:“我讓你脫衣服,聽不懂人話?”
陸城看出青年的意圖,他瞬間把臉一繃,拒人千里道:“不用了。”
開什麼玩笑,這小東西隨便一靠近就能讓他起反應,要是被發現了這個尷尬的情況,那還不得把他嘲死?
顧長安這人脾氣倔,像頭驢,他想做的事,沒人攔得住。
這不,陸城剛說完,顧長安就強行把他的上衣領子扯拽下來,讓他露出肩頭已經惡化的傷,直接用匕首在手心劃了一刀,上次是右手,為了破這人因為保護他而設定的鬼打牆,這次是左手,為了給這人驅除妖氣。
顧長安還是那句話,真不知道這人是來給他渡劫,還是來做他的劫。
陸城伸手去抓青年的腕部。
顧長安陰冷著聲音制止:“別動。”
像是腦子裡繃著一根弦,他並沒有靠太近,而是停在一個恰當到有點刻意的距離,把流血的那隻手放在男人肩膀上方。
“我雖然不是唐僧,肉不吃香,但是我體內流動的每一滴血都是寶貝,沒認識你之前,我頂多就咬破手指滴一滴血從魚肚子裡取出謊言,認識你之後,血嘩啦嘩啦的流,你給我記著,以後別他媽說我這個不好,那個不好。”
陸城覺得這罪名實在是子虛烏有,他冤枉道:“我什麼時候說了?”
顧長安鏡片後的眼睛裡有寒光閃現。
陸城看青年因為失血的原因連嘴唇都白了,他嘆息著投降,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血不斷從顧長安的掌心往下流淌,一滴滴埋入陸城肩頭的黑窟窿裡面,縈繞的黑氣漸漸淡去,傷口周圍的皮肉變成正常的顏色。
顧長安那張臉如同刷了層白漆,他虛弱的說:“到裡面去,讓我躺會兒。”
陸城挪到床裡面。
顧長安的身體一捱到床,意識就很快消失了。
陸城碰了碰青年的臉,摩挲了兩下,不但白,還冰,他閤眼躺在旁邊,讓對方吸走自己身上的陽氣。
這是第三次。
現在回想起來,第一次就已經違反了他的作風。
陸城偏頭去看青年,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停滯兩三秒後緩緩湊近,碰上青年冰涼且蒼白的唇,感覺在親一塊上等玉石。
來回磨蹭片刻,陸城退開,俯視著陷入沉睡的青年,睡著了看起來沒有一點攻擊性,一睜眼就是隻狐狸,還是變異過的,難應付。
陸城又去湊近,手捏住青年的下巴讓他閉著的嘴巴張開,緩慢且強勢的探入,將陽氣渡進他的五臟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