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勾起了唇角。
盛好米飯後,兩人開飯。陶桃才剛夾了一塊雞肉送進嘴裡,坐在她對面的程季恆就迫不及待地問:“好吃麼?”
他看向的眼神中滿含期待,就差把“快點誇我”這四個字寫臉上了。
陶桃相當的配合他,再次點頭,斬釘截鐵:“特別好吃!比外面賣得還好吃!”
程季恆終於徹底滿意了,內心相當自豪,嘴上卻十分謙虛:“也沒有特別好吃,還是有一定的進步空間。”
陶桃忍無可忍,直接笑出聲了:“哈哈哈。”
和程季恆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這麼開心。
他可以讓她變得無憂無慮,可以讓她開懷大笑。
如果把蘇晏比做指引她前行的月亮,那麼程季恆就是光芒萬丈的太陽,既照亮了她的生活,又溫暖了她的時光。
月亮很美,但,不適合她。
她需要的是太陽。
看著她笑得那麼開心,程季恆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
他很喜歡看她笑,也願意逗她開心。
只要她一笑,他就會有一種得償所願的感覺。
但是……他必須停止這種不理智的行為,逼著自己變得理智——她只是個消遣,不用這麼上心。
收斂了眼底的笑意,他故意用上了一種滿不在乎地語氣:“珍惜吧,就這一頓了,沒有第二頓了。”
陶桃不解:“為什麼?”
程季恆:“因為我只能給我老婆做飯吃,今天就是先拿你試個手。”
他的語氣很冷漠,像是在和她劃清界限。
陶桃怔住了,呆愣愣地看著他。
程季恆原本沒打算現在就和她劃清界限,但既然話趕話說到這裡了,那就“借題發揮”吧。
況且他決定了做完這頓飯就停止對她的所有關心與在意,那還是快刀斬亂麻比較好。
他不喜歡拖沓。
更何況,只是一個消遣而已,也沒必要拖沓。
他努力使自己保持一副冷漠的表情,語氣中又帶上了幾分嘲弄:“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陪你一輩子吧?”
陶桃的呼吸一窒,神色中逐漸浮出了茫然與驚慌。
她真的以為他會陪他一輩子。
程季恆清楚地看到了她眼神中透露出的惶恐,像極了一隻忽然受到驚嚇的兔子。
他的心開始疼,像是有一把刀在一點點地捅入他的心臟,疼得他難以忍受,不由自主地攥緊了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拳,拼命保持一副著冷漠又疏離的神色:“看來有些話一定要說清楚了。那個時候,你奶奶過世,我覺得你很可憐,怕你想不開,所以才會跟你說會陪你一輩子,我只是同情你而已,但沒想到你認真了。你是傻子麼?我跟你才認識了幾天,怎麼可能會陪你一輩子?這種話你竟然也信。”
他的話,很傷人,像是帶著刺,每一個字都在刺痛著陶桃的心臟。
她的眼眶紅了,既委屈又不知所措。
他剛才還好好的,現在怎麼忽然變成這樣了?
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態度,好像很討厭她。
程季恆的心更疼了,攥成拳的手開始不由自主地發抖,他逼著自己不去理會內心的不忍,哂笑著揶揄道:“你不會喜歡我吧?”
陶桃在他的眼中看出了不屑和嘲弄,心頭忽然泛起了一陣強烈的苦澀和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