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我只能告訴您我昏迷之前,也就是九天之前的情況。”
“至於現在的狀況,可能要比我能夠告訴您的見聞更為惡劣。”
東部曠野。
教皇塞西爾,已經在這裡等了足足兩日。
他不吃也不喝,背脊挺拔如白楊樹,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
他是鉚足了心,要等到聖子瑟斯頓從聖靈街走出來。
聖靈街的主人萊伊則是坐在不遠處的樹上,他不知何時抱上了一把金色豎琴,半臥半倚在遒勁枝幹上,修長手指輕輕撥動琴絃。
那柔和的樂調掀起了風,每一個音符被奏出,便有數百片樹葉自林中驚落。
萊伊只是奏自己的琴。
正如同塞西爾只是在這裡等著聖子。
他們各做各的事情,互不干擾。
彼此之間保持著沉默和安靜,氛圍奇怪卻又融洽。
兩日下來,萊伊終於耐不住無聊了。
一曲終了,他將豎琴掛在了樹上,自己則是赤著腳從樹上跳下來,緩步走到了塞西爾面前。
萊伊繞著他走了一圈,臉上的笑容散漫而不輕佻。
他眯起眼睛,笑著問道:“小教皇,在這裡等得無聊嗎?”
教皇塞西爾看向他,坦誠而謙遜地回答道:“我不感到無聊,萊伊大人。”
這話一出,萊伊就一副被他敗了興致的掃興模樣。
他回過頭去,說道:“唉,我就煩你們這些神術師。一個個地把自己穿在禮儀的衣服裡,刻板又守禮。”
“明明就又無聊又累,卻死活不肯說真心話。說不定你抱怨抱怨,我就會給你一盤點心,一壺茶水,說不定還會放你進聖靈街呢。”
“死要面子活受罪啊,小教皇。”
教皇塞西爾沒有反駁金髮的長生種的話。
穿著繁瑣衣飾的教皇,只是抬起頭,望向東邊升起的太陽。
“萊伊大人,東部清晨的陽光很舒服,日升的模樣也很漂亮。”
“這荒無人煙的曠野,張牙舞爪的森林,驅趕白骨們過路的亡靈法師”
“這些景象,都別有一種風味。”
教皇塞西爾又說道:“日落的景象很美,星夜披垂,銀河匯聚的景緻也美。”
萊伊靜默了一瞬。
他在猜測,教皇到底是真的喜歡這荒涼景象,還是在苦中作樂呢?
教皇塞西爾說:“若不是時間太緊張,我大概還能在這裡待上許多天。”
他朝著聖靈街的主人躬身行禮,說道:“我要走了。”
“萊伊大人,請您幫我轉告我的老師,我的確熬不過他。”
話語落下,塞西爾拔起了立在地上的權杖。
他說走就走,一刻也沒有停留的打算。
萊伊的表情一時間變得極為複雜。
他說道:“小教皇,你也挺不容易的。”
“都兩千多歲了,還遇上這麼一樁倒黴事。”
他背過身去,嘀嘀咕咕道:“可這事,我和瑟斯頓誰也不能摻和啊。”
“這可是神明為他選擇人準備的遊戲,我們摻和進去掃他的興,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嗎?”
愛麗絲坐在沙發上,說完了這些日子裡發生的事情。
瑟斯頓表情複雜。
他一邊聽,一邊伸出手,揪了坐在茶几上喝茶的黑貓的耳朵。
名叫小克的黑煤球貓被揪了耳朵之後,抬起頭衝他兇巴巴地叫了好幾聲。
愛麗絲護住跳回自己懷裡的小黑貓,抬起頭看向欺負小克的人。
她問道:“先生,您”
瑟斯頓淡淡地說道:“抱歉,聽著這些事情,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