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想到二叔,衛子英心裡就有點怪怪的。
說不上來哪怪,反正就感覺她二叔這些年,好像飛了一樣。
去師範大學讀書,一去就沒了影,除了寄信寄錢,統共就回來過兩次。工作後,每個月他都會定時定點,把信和錢一起寄來西口市,但他回來的少,今年暑假衛子英鑽進實驗室後,他回來過一趟,住了五六天,就走了……
“嗯,要結婚了。”周桂坐在屋簷下,眼睛望著天空,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他來電報,讓咱一家都過去,說是定在臘月二十六,等婚酒辦完了,讓我們在度平縣過年。”周桂說著,嘆了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老頭子,你把這些年,他寄回來的錢算一算,他這次結婚,咱沒啥給他的,就把他寄回來的錢,給他吧。”
說著,周桂就進了廚房。
衛子英對情緒很敏感的,雖然她奶臉上沒啥表情,但莫名的,她就覺得她奶不高興了。
衛子英蹙了蹙小眉頭,走到她爺身邊:“爺,我二叔啥時候有物件的,他結婚,你和奶為啥都不高興啊?”
她二叔都快三十歲了,頭婚失敗,這二婚也結得晚,按說,爺和奶應該高興才對啊,咋她看著,他們好像都不高興。
“今年三四月份談了一個,和他一樣,都是度平縣初中的老師,哎,高興啥高興,他結婚不回老家來辦,直接在女方那邊辦,他這是啥意思,是想入贅到女方家嗎?”
老二談了一個物件,並想在年底結婚的事,老兩口是知道的,全家也就衛子英不知道。
老兩口都想著,等衛子英放假了,就趕緊回村把家裡收拾一下,然後準備衛永民結婚的事,結果,電報打過去,問衛永民什麼時候回來,他們好定日期,請親朋好友來喝酒,不想那邊卻回封電報,說在度平縣辦酒。
結婚酒辦在女方那邊,周桂和衛良峰心裡都不得勁的很。
廚房裡,聽到衛良峰話的周桂,拎著把菜走到門邊:“煙桿還堵不住你的嘴,你跟英子說這些幹啥。”
衛子英:“為啥就不能給我說了,奶……要不,我們給二叔打個電話再問問?”
二叔這事,咋辦得這麼離譜呢?
就算要在新二嬸那邊辦結婚酒,也得提前給奶和爺商量一下啊,這好好的喜事,楞是被他這不講究的操作給攪得不爽了。
周桂聽到衛子英的話,稀疏眉頭蹙了蹙,道:“咱家又沒電話,怎麼打?”
衛子英:“奶,家裡沒有,但我辦公室有啊……”
周桂太生氣,竟把衛子英辦公室有電話的事給忘了。
“那下午我們去打個電話。”她楞了楞,說了一句,便轉身回廚房,麻利地開始做起了午飯。
吃完飯,老兩口帶上衛子英,坐上公交車去了西汽。
衛永民是在盤州下面另一個縣城裡教初中,離西口市特別遠。西口市雖是屬於盤州管轄下的城市,卻和旁邊另一個省相鄰,而度平縣卻靠近盤州。
交通不方便,連直達的汽車和火車都沒有,從西口市去度平縣,得先坐火車到盤州去轉一下。
到了西汽,衛良峰把衛永民抄給他的電話號碼拿出來,讓衛子英去打。
衛永民留的是他們學校校長辦公室的電話,打過去,好一會兒才有人接起來。接電話的是個女老師,聽說是找衛永民的,就說衛永民去一個學生家做家訪去了,怕得傍晚才能回來。
沒找到人,祖孫三個也不急,準備等天快黑了,再打一次。
衛良峰很少來西汽這邊,在等人的這段時間,周桂帶著衛良峰在西汽廠裡到處走了走,而衛子英則趁著這點功夫,趴到桌子上,一邊想,一邊寫,寫了滿滿四頁紙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