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施卓更是嘲諷一笑:“合著我還生了這個麼‘聰明’的兒子,爸,這事你別管,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不將聰明用在正途,還不如直接傻了好。
施父說罷,將目光落到施卓身上,道:“你們都回去吧,施卓,你留下來,等會跟我一起去看看小囡囡,小囡囡從出生到現在,我就只見過她一眼,也不知道,她現在長成什麼樣子了。”
施宛玉聽到施父真的撒手不管,眼睛一紅,指責地瞪著施父:“爺爺,我和哥哥也是你的孫子,你真狠心。”
施父:“狠心,要論狠心,你媽比我更狠心,你哥,是你媽親手毀掉的,怨不得別人。而你……你也被你媽毀了。”
說罷,施父半闔下眼睛,不再看施宛玉。
施宛玉見爺爺真不管施國航,狠狠跺了跺腳,賭氣地拉住施國航轉身就跑了。
跑開前,還撒氣地衝施父大吼道:“我沒你這樣的爺爺,我討厭你們……”
施母見施宛玉和施國航離開,翕了翕嘴,想喊他們,可聲音含在喉嚨裡,怎麼都喊不出去。
她伸手,抹了一把眼睛,道:“我老施家到底造了什麼孽哦,怎麼就生了他這麼個孽賬?”
施卓見施母傷心,心裡也難受的緊。
國航是他孩子,他也不想他坐牢,但這事,他沒立場,也沒辦法去要求葉蘭不追究。
因為,另一個受委屈的,也是他的孩子。
葉蘭這麼做,是在為另一個孩子討公道。
三個孩子中最無辜的,就是那個一出生就被丟了的孩子……他作為爸爸,沒辦法為她主持公道,已經是失職。
“你回去吧,以後也別去找葉蘭了,至於小囡囡,你也別去看了,我看葉蘭那意思,是想讓孩子留在養父母家,既然這是葉蘭的選擇,那咱們看看就好,少去打擾。”施父看著老伴傷心,深嘆口氣,道。
施母看著施家兄妹離開的方向,不死心的,問:“真不管了?”
施父:“管不過來了,以前都不管,以後,也不管了。”
“老了老了,還全都來戳我心窩子,就不能等我們死了,再來戳嗎?”施母老淚縱橫,嗚嗚嗚捂著臉,往施家走去。
施家在西口市也是有房子的,前些年他們離開西口市,並沒有將這邊的房子處理掉,這次回來,就住在那房子裡。
施父看著哭著離開的老伴,跟身邊施卓說了一聲:“送你媽回去,我在這兒等你。”
施卓點點頭,腳一邁,追著施母離開了。
等人都走後,施父抬頭,眼神楞楞地看著天空,滿是皺紋的臉上,佈滿了無奈。
施父這一等,就等到十一點過。
趙葉蘭從法院出來時,施卓也已經送完人回來了。
“老師,我記得西口市政府旁邊有家館子,那裡的豆花飯不錯,咱們也許久沒有一起吃過了,今天中午,吃頓豆花飯吧。”趙葉蘭推著腳踏車,來到施家父子面前。
施父緩緩起身,許是坐得太久,剛站起來還有些沒站得穩,抓了一把施卓的手,才穩往身子。
施父點頭笑了笑,回憶道:“好,那豆花飯很好吃,是我下放牛棚那幾年,記憶裡最深的東西。”
可不就是記憶最深嗎,因為那時候他吃的豆花飯,是眼前這個閨女和施卓騎上一兩個小時的車,偷偷給他送去的,因為怕被人知道,還都是晚上給送去的。
造化弄人啊。
他一直以為,她和施卓能像他和老婆子那樣,攜手走到老,可這想法才生起,就戛然斷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卻是自己的大孫子。
“走吧,今兒咱們不說那些事,陪老師吃頓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