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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潘玉華微楞了一下,把脖子上的葫蘆取下來,拎在手裡看了看。
最後,她手一攥,把葫蘆緊緊捏在了手心:“謝謝英子,看來,這葫蘆是不能留了。”
衛子英有點沒反應得過來:“啊……”
潘玉華心神複雜,但語氣卻淡淡:“那個小姐姐既然能認出這個葫蘆,想必別人也能認出來,我不想離開我爸媽,所以,這葫蘆不能留了。”
既然那邊說,當沒看到她,那她……也就當不知道吧。
這個葫蘆本來還想留下來,當個念想,如今卻是沒必要了。
罷了,反正上輩子,這個葫蘆最終也沒留得住,這輩子,就早一點處理了吧。
這個葫蘆是個老物件,看著雖然平平無奇,但卻是出自清朝某個雕刻大師之手,上輩子,這葫蘆在零八年的時候被她賣了,賣了七萬多,那錢,她全給爸爸看病了,這輩子,那就繼續賣吧,賣來做爸爸以後做生意的
呂二丫聽到錢大媳婦的話,微垂著頭,猶豫不決。還不等她拿定主意,呂家院子裡,劉芳髒耳朵的咒罵聲就傳了出來。
呂二丫眼底浮出害怕,側回頭,看了衛良忠家一眼,又看了看自己家,最後,雙腳踩螞蟻似的,慢慢挪回了呂家。
到底,她還是沒有膽子踏出這一步。
能提起勇氣告訴外人,自己家的情況,已是她的極限了。
錢二媳婦看著走回家的呂二丫,恨鐵不成鋼地道:“都給她支了一條路,怎就非得往回走了,哎,擰不過來。”
錢大媳婦嘆氣:“哪有那麼好擰過來,要是給三丫說,不定還有用,大丫和二丫……不成,這兩閨女被磋磨得太久,定型了,立不起來。”
“哎,也是可憐。”錢二媳婦唏噓,轉身便準備進院子把刀放回去,剛抬眼,就見前邊衛子英跟個鵪鶉似的,扒在一棵樹的後面,睜著眼睛,定定著盯著她們這邊。
錢二媳婦抬頭喊:“英子,你咋一個人在邊兒?”
衛子英被嚇得有點木,緩了會兒,才道:“哥哥也在這邊。”
“天黑了,跟我一起回去吧。”錢二媳婦把刀遞給她大嫂,走出院子,把衛子英抱起來,然後回頭衝錢大媳婦道:“大嫂,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家老大了。”
錢大媳婦揮揮手:“沒事,不就接送幾天二牛,回頭你請他吃頓飯就成。”
錢二媳婦噯了一聲:“那是肯定,那我走了。”
說著,錢二媳婦抱著衛子英,就往石灘子那邊走去。
天黑了錢二媳婦還來溝子這邊,說起來,還是因為周桂先前那話。
前頭有個被朱家丟下山,去了半點命的周大柱,錢二媳婦越想,越覺得周桂說得有理,他家二牛在渾山讀書來著,萬一那夥子跑掉的人回來找她麻煩,可不就會第一個盯上他,所以,她想讓錢老大家的老大,這幾天幫忙接送一下錢二牛。
錢大媳婦沒有拒絕,答應的時候,把錢二媳婦給罵了一頓,說她多管閒事,甘華鎮那麼多人,捉幾個人,用得著她下河,這下好了吧,後遺症出來了。
這種事,別人都悄眯眯的,偏她還回來瞎嚷……
錢二媳婦也覺得自己這次憨了,不敢回話,悶著頭,任由錢大媳婦罵。
天已經完全暗下,朦朧月光映入河面,浪花隨風搖曳,波光粼粼,錢二媳婦心裡隱隱有些不安,抱著衛子英悶聲進了竹林,衛子英腦袋是向著後方的,眼睛正好對準了石墩子橋那邊。
黯淡月光下,衛子英看到橋上有個人影,揹著揹簍,蹣跚著往從橋墩子走了過來。
這個人影,衛子英很熟悉,那是呂三丫。
看到呂三丫,小丫頭又想起了剛才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