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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但是要吃好吃的,我可是答應了奶奶,以後天天讓她吃後腿肉的,我不多存錢,奶哪吃得起。”衛子英跳下床,牽著蘇若楠往堂屋裡去:“等我長大,我也給爸爸媽媽吃。”
“小嘴是抹了蜜嗎,怎麼這麼甜。”當媽的,哪個不喜歡聽自家孩子說這種話,蘇若楠心裡高興,笑眯眯地打趣閨女。
“哎,都說養兒子好,要我說,養兒子有啥好的,一天天的盡惹老孃生氣,還是咱英子乖,不惹奶生氣,還知道哄奶開心。”
臥室離堂屋只有一牆之隔,蘇若楠給衛子英換衣服,並沒有關門,母女倆的對話,堂屋裡的周桂和衛良峰都聽到了。
兩老的心裡和蘇若楠一樣,甜的不行。當然,這種甜裡,還摻了點衛永民帶來的苦。
“媽,你們在說啥?”說話間,院子外,衛永紅挑著一擔子東西,走進了院子。
她挑的東西似乎很重,天還不熱,額頭鼻子就全掛起了汗珠子,在她身後,還跟著一個面相憨厚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衛永紅的丈夫劉大山。
劉大山長得高高壯壯,面板黝黑,一看就是常年下地的。
“你們挑這麼多瓦過來幹什麼?”衛良峰看著幾個籮筐裡的東西,疑惑地問上門的女兒和女婿。
衛永紅把籮筐上的扁擔抽來擱到牆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媽上午在集上不是說要給永民建房子嗎,前年我們修房子的時候,剩下好些瓦,正好過來,就順手帶了些過來,家裡剩下的應該還能裝幾擔子,找個時間,讓大哥和永民過去,一起弄過來吧。”
今兒集上的時候,衛永紅遇上了周桂,也從自家老孃口中,知道了孃家這邊的打算。
她娘給她說,永民娶的這個媳婦,還沒進門,就鬧成了這樣,怕不是個好的。
一屋子兩兄弟,還都有媳婦,牙齒還有磕到嘴的時候,不管陳麗好不好,她和你都準備分家。等陳麗進門,便著手給永民弄房子,然後他們搬出去。
分家不分家的,衛永紅倒是沒啥意見。反正她是嫁出去的閨女,該給她的,三年前嫁人那日,老孃就給她了。
不過分家也好,沒瞅大伯和爹就是一結婚就分家過的嗎,因著各過各的,沒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兩家感情反而更好一些。不像她婆家那邊,頭上的老人死不分家,軟弱的婆婆被幾個妯娌壓了幾十年,臉紅了,情份也鬧沒了。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劉家那邊的大戲,可比衛家精彩多了。
不過,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她啊,從婆婆不惜用最重的三轉一響,來家裡下聘,她就明白,那個家還得她去撐。
衛永紅放下挑子,走進廚房,從缸裡盛了半瓢水,咕嚕幾下就喝進了肚子裡,喝完了,還給她男人給端了一些出來。挑著這麼多瓦從鳳平莊走到右河灣,可把這兩口子累得不輕,劉大山喝完水,喊了一聲衛良峰和周桂,就坐到了堂屋門口的石墩子上。
衛良峰見閨女竟把婆家的瓦,給弄到孃家來了,稀疏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咋這麼不懂事,老親家知道不。”衛良峰柺杖一揮,往衛永紅的腿上戳了戳。
“我花錢買的東西,婆婆知不知道又怎麼樣。”被老子戳了兩下,衛永紅不爽了,理直氣壯的懟了一句親爹,踏進了堂屋。
那個新家,可是她一手操辦出來的,她婆婆盼分家盼了半輩子,如今雖然頭上沒說分家,但他們這一家三口,卻是搬出了老宅子。她婆婆努力半輩子的事,她給她辦成了,她不知道有多開心,才不會管她的事。
坐在石墩子上的劉大山,看老丈人有點生氣,搓搓手,道:“爹,沒,沒啥,我娘知道。還說,要建房的時候,讓我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