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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媳婦心眼多是多了點,但好在不難相處,只要不和她耍混,她還是很講理的。至於不講理會怎麼樣,呵呵……剛才就是她不講理的時候。
蘇若楠看著閨女頭上的傷,眉頭打結,憂心忡忡問:“媽,英子頭上的傷,真沒事嗎?”
“真沒啥大事,你娘倆說說話,我去燒水,等會鍋子頭該要來殺豬了。”周桂看著兒媳婦那雙擔憂的眼睛,莫名有點心虛。
老大兩口子走的時候,可是把三個孩子交給她的,可現在……
呸呸呸,她心虛啥呢。
英子已經好了,除了腦袋上的頭髮沒了外,活蹦亂跳,還被她養胖了一圈。
對,她沒啥好心虛的。
燒水,殺豬,再不殺豬,都要沒肉過年了。
一山還有一山高,周桂在左河灣就沒怵過誰,但自從兒媳婦進門後,她就莫名其妙的有點怵媳婦了。
倒不是怕,而是……反正她這糙婆子,就是拿這個嬌嬌柔柔的媳婦沒辦法。她但凡說話兇一點,她委委屈屈盯著她,到嘴的狠話,還沒放出去呢,她自己倒是理虧起來了。
周桂也不知道,自己在理虧個啥,反正就是重不得,輕不得……可難為死她這個當婆婆的。
周桂去了廚房,蘇若楠看著衛子英頭上的傷,心裡賊不得勁。一旁,見不得媳婦傷心的衛永華,搓搓手,一把將衛子英抱過來,道:“媳婦,我去大伯家看看,今兒殺豬,我去請他們過來忙下忙。”
說罷,抱著衛子英,略點帶落荒而逃的感覺,大步出了衛家。
而蘇若楠看著離開的男人和躲到廚房的婆婆,再聽聽隔壁錢家傳來的二牛哭聲,臉上哪還有什麼傷心啊,嘴邊甚至還透出了點淺笑,她轉身,開始收拾帶回來的東西。
趁她不在,欺負她閨女,打一頓怎麼能解氣,打上十頓,都抵不英子頭上的那條疤。
……行吧,這也是個睚眥必報的。
而且,還報得有點另類,那幾個手欠的娃,遇上蘇若楠和衛志勇這對母子,也夠倒黴的。
倒黴的不止一個。
錢二牛的哭聲還沒落下去,來給衛家殺豬的鍋子頭兒子也哭了。
鍋子頭是良山大隊的殺豬匠,整個大隊的豬,都是他一個人殺。
他去別人家殺豬,主人家自然是要留頓飯的,這一頓飯又叫刨豬湯,周圍鄰居和一些叔伯們都會來幫忙,也順便吃上一頓刨豬湯。鍋子頭來殺豬,想著衛家今兒伙食好,就把他兒子馮勇帶上了。
馮勇和潘玉華一樣大,說起來,十多天前衛子英受傷,還是這傢伙引起的。一開始,就是他在和衛子英搶玩具,兩小傢伙爭執,結果卻引來了大的幾個孩子,然後一群孩子推搡,衛子英個頭小,沒站穩,被推倒並撞傷了腦袋,還掉進了田裡。
鍋子頭剛到衛家,還沒進院子呢,就看到隔壁錢二媳婦在打孩子。
打孩子的理由,還是衛子英受傷。
鍋子頭尷尬了。
這個年代揍娃是家常便飯,大人尷尬,小孩倒黴,鍋子頭轉過頭,順手在院子外面的一籠黃荊棍裡,扯斷一根,二話不說,對準兒子屁股就抽了下去。
屋子裡,正想著怎麼給閨女出氣的蘇若楠,這下子算是沒了發揮機會。
被自家爸爸抱去溝子的衛子英,完全不知道,又一個小孩倒黴了。
她乖乖巧巧窩在衛永華懷裡,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衛永華說著話,說話的同時,烏溜溜的眼睛,還暗搓搓打量著自己的新爸爸。
爸爸很結實,高高壯壯,面板黝黑,一張國字臉看著很憨厚,和左河灣大多數男人差不多,唯一不同的,便是爸爸不邋遢,身上乾乾淨淨沒有臭味,不像其他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