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幾人寒喧著進入上房。廳屋和側屋裡,十幾個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聚在一起說笑著,包括趙秋月和薛青柳。
江意惜笑道,“怎麼不進去陪新娘子?”
趙秋月和薛青柳使了個眼色,不好細說的樣子。
江意惜腳步頓住,聽見裡面李珍寶的聲音,“江二姐姐來了?”
江意惜走了進去。
臥房裡一片紅。李珍寶披散著長髮,穿著紅衣紅褲盤腿坐在床上,床邊官椅上坐著雍王。
父女兩人眼淚巴巴,蒜頭鼻子都是紅的,一看就剛剛哭過。
江意惜給雍王屈膝行了禮。
崔文君又提醒道,“公爹,剛剛世子爺遣人來說,慶王等五位王爺郡王爺,還有一些朝中大臣已經來了,請您去前院。”
李珍寶拉著雍王的袖子說,“父王,你去待客吧。後天女兒回孃家,陪你說一天話。”
雍王站起身,還是捨不得走。看著李珍寶說道,“感覺寶兒才回府,沒住幾天就要嫁人了。別的父親養女十幾載,可我只養了短短一年多,還沒養夠呢……”
他吸吸鼻子,翻著眼皮看房頂,哽咽著說不下去。
李珍寶的淚水又被說了出來。她摟著雍王的胳膊說道,“女兒不孝,讓父王操了這麼多年的心。我雖嫁了人,還是你閨女,會經常回府看你的……”
雍王道,“媳婦經常回孃家,婆家人會不高興。你嫁過去了,不能像在父王跟前這麼任性……”
江意惜和崔文君勸了幾句,雍王才戀戀不捨地走了。
雍王一走,臥房裡就擁進來一大批看新娘子的人。
李珍寶向窗邊望去。擋住這個方向的幾人都看出來,李珍寶是想看走出去的雍王。
她們走去旁邊。
小窗半開,金色陽光撒滿庭院。雍王在金光中慢慢走著,背都有些駝了,感覺一下老了好多歲。
李珍寶用帕子擦了一下眼睛。若他知道自己要去西慶府,不知會難過成什麼樣。
兩世父親都為她操碎了心。
這一世父親還算好的,至少看到女兒活過十八歲,還嫁人了。
前一世父親說的最多的是,爸爸不求你有出息,不求你孝順,只要像正常的女人,過正常的生活。該上學時上學,該上班時上班,該嫁人生子時嫁人生子,我就滿足了。
江意惜的聲音把她從往事中拉回,“新娘子,把眼淚哭腫就不美了。”
李珍寶眨巴眨巴眼睛,強把淚意壓下。
不多時,全福夫人來給李珍寶梳頭開臉,之後是喜娘給她化妝穿喜服。
這個時代的新娘妝李珍寶不喜歡,她想當最美麗的新娘子。前幾天,她天天讓人把喜娘請來聚靈院,教喜娘如何化妝。
當然不能太叛經離道,還是結合了這個時代的審美,依舊是紅紅的腮,比櫻桃大一點的唇,卻揉進了李珍寶對美的理解。
妝一化出來,猶如陽光照進屋裡,傳出一聲聲驚歎。
“太美了。”
“好漂亮。”
特別是像孟繡這些即將做新娘子的人,都在想一定要請這個喜娘幫自己化妝。
這位新娘子真是最美麗的新娘。
開席了,除了江意惜,所有人都去吃喜宴。
李珍寶才歪歪脖子扭扭腰,都嘴說道,“嫁人原來這麼累,還這麼不捨。”
江意惜笑道,“你就惜福吧。你不捨,那是你爹對你太好了。我嫁人的時候,恨不得快些走。”
若父母在世,自己也會這麼不捨吧?
宴席後,一群女卷又擁進來看新娘子,嘰嘰喳喳說著李珍寶的各種好。
申時初,雍王及前院一些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