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事江洵就氣憤。他盼著學堂快開學,趕緊離開那個家,家裡沒有讓他留戀的地方。特別是老太太那麼罵母親,他心裡堵得慌。
江意惜大怒。當著江洵的面都能罵得這樣難聽,揹著還不知道怎麼罵。
她這麼罵扈氏,也是在罵江辰,以及他們的兩個子女。
江意惜知道那個老太太涼薄,之所以沒再計較老太太之前對她和江洵的不善,完全是因為江辰,把想盡在江辰的一份孝心用在了老太太身上
她氣道,“有些人的心是暖不化的,好日子不想過就成全她。”
以後要冷冷老太太。
江洵又道,“先生讓我今年秋天下場,說秋闈有可能能中,但明年春闈懸。我想著,只要中了武舉,哪怕沒中進士,也不想再等三年,明年直接進軍營。我想去鄭叔手下,爹的屍骨埋在那裡,離爹近一些。多在邊關呆幾年,升職快。”
他經常聽鄭玉說西慶如何遼闊無邊,是男兒肆意揮散豪情的好地方……他早就想去那裡了。
江意惜也知道,武官不像文官那樣看中功名,文官連同進士都不會好前程。而武官,只要有本真事,白丁也能當將軍。但她捨不得江洵去那麼遠。
說道,“你的確應該去爹的墳前祭拜,可也不需要去那裡當兵。去五團營不錯,你姐夫在那裡。你有真本事,還有你姐夫幫忙,升職也快。”
有孟家這個倚仗,江洵想進哪個軍營都成,前程也不會差了。
江洵還是想去邊關,但看看姐姐微凸的肚子,不好這時候跟她爭執。說道,“到時候再說。”
幾天後江大夫人又同江三夫人、江意柔、江意珊來看望江意惜。江意惜表情淡淡,走的時候也回了禮。禮物簡單,是回江家的,沒單送老太太。
時間一晃滑到二月中下旬。
大地回春,花紅柳綠。雖說綠色多,花色少,錦園和浮生居還是如穿上錦衣一般炫麗。
滿了十個月的小存存少有的聰明,已經會扶著牆走路,還說“娘”“爹”“祖”“花”等幾個單音。
“祖”喊的是“太祖”老國公和老太太,可不是祖父成國公。
花花感動極了,小存存這麼小就會喊它的名字,自己沒白疼他。
黃馨致力於教小表弟喊“姐”,孟照安致力於教小堂弟喊“哥”,孟辭令教小侄子喊“叔”,可小存存的舌頭不好使,憋出鼻涕泡也憋不出那幾個字。
存存沒學會,啾啾倒是學會喊“姐”了。黃馨一來,就“姐姐姐姐”地叫。
孟遊和孟嫵
二月二十這天晚上,孟家吃送別宴。
孟辭羽和孟華明天一早啟程去雍城。對外的說辭是回老家,以後就在那裡生活。
孟辭閱送他們過去。
許久沒出現在人前的孟辭羽終於出現了。
他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清朗溫潤的俊美公子,瘦得像竹竿,目光煥散,走路都有些打飄。
因為曲氏的緣故,孟辭墨一家和孟月母女都沒有出席。
江意惜專門把孟月母女請來浮生居吃晚飯。
幾人吃完飯坐在側屋裡說笑。
孟辭墨和江意惜、黃馨說著晉和朝的官話,花花和存存抱在一起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蕃話”,孟月坐在一旁溫柔地聽著。
院子裡傳來腳步聲,小丫頭來稟,“世子爺,大奶奶,二姑娘求見。”
孟華,她來做什麼?
孟辭墨不想見她,還是說道,“請她進來。”
孟華穿著半舊衣裙,頭飾簡單,穿著打扮和氣韻已經提前向小家碧玉靠攏。
孟華非常鄭重地向孟辭墨、江意惜、孟月屈膝施了禮。
“謝謝大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