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向後院走去,又讓人去叫接生婆,再去通知老太太和二夫人,還要請御醫。老太太說,江意惜的肚子太大,必須有御醫來守著。
產房是後院西廂南屋,早已經收拾好。
江意惜不放心花花,忍著痛對吳嬤嬤說道,“花花呢,把它找回來。”
小東西現在不敢走遠了,只在浮生居或錦園、孟二奶奶的院子裡活動,連福安堂都不去。
她之前交待過小東西,自己生產時,它必須呆在產房外的那棵杏樹上。杏樹在產房的小窗外,離產床一丈多距離。
她不想在她行動受限的時候,又是這個關鍵時期,花花離她太遠。
吳嬤嬤納悶大奶奶為何生孩子了還惦記那隻貓,還是答應著讓小丫頭去把花花找回來。
江意惜躺上產床,感覺沒有剛才那麼疼了。
接生婆過來看了一下她的下身,說道,“宮口還沒開啟,早著呢,大奶奶不要緊張。若是能忍住,下床走走。再吃點東西,喝些參湯,生孩子才有勁。還有,把簪環鐲子取下……”
江意惜把身上的所有首飾取下,包括右手腕上的玉手鐲,只留下左手的念珠。
她已經跟吳嬤嬤說好,吳嬤嬤會一直在產房內陪她,還要保護好她手腕上的念珠。因為這是愚和大師開過光的,會保佑母子平安。
她怕自己不清醒的時候被人把手串擼下,或是被自己不注意抓扯斷。
吳嬤嬤也知道這串珠子不尋常,自是滿口答應。
不久,就聽到窗外老太太和孟二夫人、孟月、孟三奶奶的說話聲,居然還有付氏的聲音。
幾個生過孩子的女人都在窗外安慰著江意惜。
“不怕,生孩子都這樣。”
“是啊,我們都是這麼過來的。”
付氏溫柔的聲音最為刺耳,“辭墨媳婦不怕,我們在這裡陪著你。”
喧鬧聲中,聽到了花花的聲音。
小東西已經趴在杏樹上了。
到了下晌,接生婆說宮口已經開啟兩指,或許晚上會生。
到了晚上,陣痛加劇,也越來越頻繁,江意惜的慘叫聲不時響起。
接生婆說孩子太大,不好生。
眾人勸老太太回去歇息,老太太已經精神不濟,強拉著還想繼續留在這裡的付氏走了。孟二奶奶回去照顧兒子,只留下孟二夫人和孟月在浮生院看著。她們不敢去給她們準備的後院東廂歇息,斜倚在西廂廳屋的羅漢床上,困了就歪著頭打個盹。
兩個善婦科的御醫歇在東跨院。
夜裡更加陣痛,不僅是肚子下身痛,頭髮暈,還有短暫的暈厥。她清醒後,都會抬抬手,看看手腕上的珠子是否還在。
吳嬤嬤幾乎一直握著她的左手,安慰她的同時護著手腕上的珠子。
過了一宿,天光大亮,江意惜還沒生下來。她的聲音已經嘶啞,聽起來極恐怖。花花一直趴在杏樹的一根粗樹杈上,聽到這個恐怖的聲音,都流淚了,卻依然不敢離開這裡。
老太太和付氏又來了,連從不管這些事的孟三夫人都過來了。老爺子天亮就去了錦園,一直等在那裡。
又派人去通知了江家,江大夫人曾氏和江三夫人、江洵都急急趕來了。
曾氏是江伯爺三月中娶回的繼室,二十五歲,因不能生子合離回孃家。江意惜懷孕沒有親自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只送了賀禮回去。
江洵昨天剛考完武科院試,還沒發榜。他一來,就被人領去錦園,同老爺子一起在那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