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樂樂已經做好了準備,她燒了水給沈約沐浴,又在自己的雅間裡燻了香,可沈約一進來,就在屏風後頭吐了。徐樂樂不知他為何嘔吐,她心想,約莫是他的病還沒好周全吧。
沈約在後頭吐的時候,外間又來了個女人,那女人高挑有氣度,那女人說了兩句話就走了,沈約追了出去,那時候徐樂樂就明白了,沈約的心走了,沈大人的心已經不再屬於她了。
即使他們曾經以最乾淨的狀態相擁,即使他們擁抱的時候不雜他念,即使他們互相舐犢,即使他們最靠近過一塵不染的彼此。
都過去了!那來不及萌芽的愛,那還未消退的青春,那尚未演變成恨意的擁抱,通通都過去了。
沈約追了出去,徐樂樂沒有留,她不想挽留,也覺得不必挽留。
就在那個午後,戚英姿失蹤了,再然後,就聽說那個女將軍犯事了,被羈押在南都都察院。再然後徐樂樂與沈約見面,兩人在床間的魚水之歡直接就省了,兩人不再親熱,也不再擁抱。更多的時候,沈約在這裡坐上小半個時辰,說上三兩句不痛不癢的話,就走了。
徐樂樂覺得心涼,不能否認的是,她曾經對沈約懷有熱情,可沈約似乎將他的熱情轉移到了另一個女人身上,如今那女人失蹤,生死不明,徐樂樂便心淡了。
戚英姿失蹤後,徐樂樂去看望過佘奶奶,她並不要沈約感激她,她只是想知道,那個牽走了她的沈大人的心的那個女將軍是個什麼樣的人。
戚英姿是個很大度的人,這是徐樂樂自己分析出來的,就像戚英姿明明知道沈大人和自己的關係,但她甚麼都沒說過,甚至從來沒有在背後議論過自己在煙波樓那不光彩的職業。
徐樂樂覺得,任何一個不在背後說別人壞話的女人都是很大度的人,尤其對方還是自己的情敵。徐樂樂看了戚英姿居住的環境,很是簡陋,她們煙波樓裡大丫鬟的環境都比這個朝廷五品遊擊將軍的住處要體面得多。
徐樂樂不想再比了,因為她發現戚英姿和她完全是不一樣的人,兩人毫無可比性。當然,徐樂樂也不覺得自己輸了,畢竟她贏了沈約的曾經,贏了沈約在男女情.事上的第一次,這些對於她再也不復返的純粹與乾淨中,彌足珍貴。
貝兆楹歇了火,穿上褲子準備收山,徐樂樂自床上坐起來,她拿一塊乾淨的帕子擦了擦,就聽見外頭有人敲門,“媽媽,媽媽,大夫來了,大夫說......”
徐樂樂慢悠悠擦乾淨身子,又換了件乾淨衣裳,才不徐不疾開啟門,“怎麼的,如何說?”
那個叫米蓮的丫鬟勾著頭,“玉兒姐不行了,她得了病,先前墮胎沒墮乾淨,現在大夫說她下頭生了肉瘤,要給剜了才行。”
馬世遠咧著嘴,這些女人事聽了都晦氣,他從匣子裡摸出一顆寶石丟在桌上,回頭說一句:“我的心肝兒,我家裡還有事,先走了啊。”
“我送送您。”
徐樂樂勾頭,送馬世遠下樓,等她返上來的時候,玉兒那屋裡已經圍了不少姑娘,徐樂樂說:“都散了,別杵在這裡看西洋玩意,是沒見過還是怎麼的?”
徐樂樂並非心腸冷硬之人,但有些女子確實不聽話,也不聽管教,這個玉兒尤其為甚。她日子過得好的時候,徐樂樂給她自己選客人的權利,這玉兒非要選個窮書生,那書生家裡還有妻子兒子,徐樂樂後來不準那書生再來,玉兒便偷偷跑出去幽會。
一年下來,玉兒大了肚子,那書生卻不認賬,說不是他的孩子,不知道是哪個野漢子的。末了,徐樂樂請大夫來打胎,玉兒不知抽甚麼瘋,竟然把落胎的藥換了保胎藥,她要把孩子生下來。
等孩子四個月的時候,大夫來看,說孩子胎死腹中了,生不下來。玉兒不信,覺得這大夫是和徐樂樂串通好的,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