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張燁,眼神中有點求救的意思。
張燁接收到他傳過來的訊號,側過臉抬眼瞄了下,又回過頭繼續翻書,掀了掀嘴皮嗤道:“活該。”
“………”
晚自修前過長的休息時間的確難熬,餘夏進入體育隊後也就意味著她這麼長的一段時間都得在操場上揮灑汗水。
外面的夕陽打在臉上。
尤東尋垂著眼,黑漆漆的眼睫上似乎也就此染上了光,多了點金色。
剛才徐燚唧唧歪歪說的一大堆,雖說是閒地蛋疼在故意激他,但其實話粗理不粗。
為此,他當然要做好防患於未然的事情。
少年漆黑如夜的眸子沉了沉,舌頭頂著上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半晌,他突然站起身,抬手在徐燚肩膀上拍了拍,神色淡漠地俯視著,“去打籃球?”
“不去。”大冬天的,打什麼球。
尤東尋抬腳踢他,冷聲道:“嘖,我是通知你,不是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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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上一群男生湊在一塊兒,做著準備動作,有說有笑。
他們遠遠地就看到陸老師帶著一個小姑娘朝這邊走來。
為首的男生挑了挑眉,籲地一聲吹了個口哨,他頷起首,微微勾唇,“又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來體驗生活了。”
周圍一片善意的鬨笑。
體驗體育生的女生他們也算見慣了,幾乎每一個都是練了沒兩週後就再不見人影。
久而久之,他們也麻木了。
至於為什麼說女生嬌滴滴,這也難怪他們遇到的都是莫名其妙就嬌滴滴的,說起來也是點兒背,沒辦法。
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她們在體育隊裡自貼金貴的標籤。訓練時,他們把她們當兄弟一樣照顧,她們卻只想當個不下凡的小仙女兒。
體育隊的成績都不算好,混不成好學生那樣的一身正派。
沈衝嗤了一下低下頭垂著眼,認真做著動作,不再看那邊。
“沈衝,趕緊把隊伍集合一下。”陸正銘直接喊他,“今天有位新成員加入,都相互認識認識。”
沈衝抬眼,拍了拍手,“集合。”
大家看起來興致都不是特別高,但動作倒是迅速。
表面功夫做得足夠到位。
一而再再而三之後,他們當然知道拖拖拉拉的後果會是什麼。
和尚廟裡來了個女孩兒。和尚們卻沒有顯得有多熱情。他們想,阿彌陀佛作孽作孽唷,怎麼會是個女施主。
女施主也面無表情。
她很平靜,也不在意他們的態度。
她站地筆直,目不斜視,沉著聲一本正經地自我介紹道:“大家好,我叫餘夏,今後多多指教。”
話音一落,掌聲就接著響起。
一群大男孩心裡再怎麼吐槽,至少在面兒上還是歡迎新的訓練小夥伴的。
沈衝揚眉,懶洋洋地吐字:“歡迎。”
餘夏點點頭。
不客氣地接下這句客套話。
她是一根筋的,才不管裡面的彎彎道道。至於其他的,到時候以實力取得認同就夠了,話多不如實幹。
陸正銘挑了下眉,例行放話:“餘夏是女同學,你們不許欺負她啊。”
“不僅不許欺負,還要做好學長該做的,照顧小學妹。”
底下的幾排人又站不穩開始躁動了。
每次都是這樣。
窸窸窣窣的躁動過後,恢復安靜。
沈衝帶頭回話:“放心。”
餘夏抬眼看他,皺了皺眉,側過臉望向陸正銘正色道:“老師,他們打不過我。”
“我也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