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燕王府的時候,絲竹本就不怎麼白皙的小臉直接成了黑煤球,楚南月並未去南月殿,而是直接讓御王的人將她安置在了長先殿。
恰巧此時燕王、辰王和她大哥、大嫂還在長先殿議事。
一聽是楚昭裕對妹妹下的手,楚子譽直接是爆出了粗口。
“狗東西,真是死性不改!”
蕭寒野則是直接抱起楚南月就朝內殿走去,一臉不放心道:“你可有受傷?”
他總是要看過才放心的。
楚南月自是知道他要扒光她看,所以當即大聲拒絕道:“我沒事,多虧御王及時出現救了我,但絲竹再不救治就來不及了。”
言語中,她從他胳膊上下來,快速取來銀針,在火上焚燒消毒後,便開始一根根捻入絲竹周身大穴中,她一邊捻,一邊沉聲道:“取青木香、水龍骨、茵陳、淡竹、及己、箬蘭、希仙、降香,碾碎成粉,要快!”
她語速快,加之藥材的名字比較稀奇,所以冷九一時沒記住,剛想再問一遍,結果他家王爺就像和他心有靈犀似的,直接複製一遍給他。
而且還特意放緩了語速。
“青木香、水龍骨、茵陳、淡竹、及己、箬蘭、希仙、降香,碾碎成粉,要快!”
他家王爺一臉嚴肅複製完後,便神情清冷對蕭君安道:“三哥還真是及時雨,每次本王愛妃涉險之時總是能那麼巧合地遇到,不知是巧合還是別有用心呢?”
蕭君安豈能聽不出他的冷嘲熱諷,所以當即也沒好氣道:“四弟連自己的王妃都保護不好,本王恰出手相救,四弟就是這般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蕭寒野嗤笑一聲:“三哥救命之恩,本王自是銘記於心,只是,三哥每次都出現得如此巧合,難免會讓人心生疑惑,畢竟,這世上沒有那麼多巧合,不是嗎?”頓了頓,繼續道,“聽阿月方才提起不過區區五名刺客,而三哥攜帶眾多侍衛,卻是一個都未抓到,不知,三哥的功夫竟何時變得這麼差了?”
語罷,他緊緊盯著蕭君安。
從他外形看確實經歷了一番廝殺,卻是未見絲毫狼狽之態,可見儲存了實力。
蕭君安沉默片刻,隨即輕笑一聲,不回反問:“四弟常年行軍打仗,焉不知有一計叫調虎離山?
傳聞四弟一遇燕王妃便情深似海,今日一看,好像並非如此,四弟只關注刺客,若是因為區區幾個刺客而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使得燕王妃遇難,那不知道四弟又該是何反應?”
蕭寒野望了一眼楚南月,見她專注行針,才勾了勾唇,緩緩道:“本王對阿月是否情深似海,這似乎與三哥無關。
又或者說,三哥自己婚姻不幸福,便也見不得其他任何夫婦伉儷情深?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三哥存有這番心思可不好!”
他這話一出,周身空氣瞬間凝結成冰。
自成親以來,蕭君安便幾乎日日耗在了軍營,而一向視軍營為家的他,則是每日都恨不得早早回家,狠狠寵楚南月。
這說明了什麼?
哼,若說蕭君安沒對他的阿月存了那份齷齪心思,他吃屎去。
蕭君安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最近貌似只要他一和蕭寒野撞上,二人就會針鋒相對起來,難道,真的是因為楚南月嗎?
他的心思竟這般明顯了嗎?
蕭一航也摸不著頭腦,所以趕緊岔開話題道:“四哥,冷九怎麼還不回來啊?我瞅著絲竹的臉越來越黑了呢,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還有三哥,你沒受傷吧?”
蕭寒野望了一眼早已不辨顏色的絲竹,眯了眯眸子,沒有說話。
蕭君安則是溫和一笑:“七弟,我並未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