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月隱忍住胸中的滔滔怒火,冷聲道:“姚大人是想屈打成招嗎?”
言語中,她就要上前靠近楚子譽。
姚文虹冷笑一聲,擋住了她:“本官坐在這個位置這麼多年,自是有自己一套的完整審訊程式,對待此等硬骨頭,自是要用上一些非常手段,怎麼?燕王妃看不下去了?”
“看不下去就交出楚子洵來!”
楚子譽搖頭,囁嚅著血跡斑斑的雙唇道:“......阿月,走!”
不能讓妹妹見到自己受刑的狼狽,否則,她真的會承受不住而交出弟弟的。
“啊!”
楚子譽指縫又驀然插入一枚鋼針,他一時不防,沒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低吼。
楚南月急了,她掙扎著上前,卻是被眾多獄卒攔下。
蘇汐也厲聲道:“你們大理寺這是在草菅人命!”
“草菅人命?郡主給本官戴這麼大的一頂帽子,本官可承受不起,本官所做並無不妥,本官只是在正常的審訊,楚子譽不招,本官就要想盡一切辦法讓他招,既告慰死者之靈,又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
他一邊說著,一邊玩弄著楚子譽指縫的鋼針。
楚子譽疼得牙齒打顫,他蒼白的俊顏滲著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散落的長髮凌亂地貼在臉上,好不狼狽,好不悽楚。
“走!”
“......大哥!”
姚文虹看楚南月欲言又止,他勾了勾唇,抬手拿起炭盆裡燒的火紅的烙鐵,故意在楚子譽面前揚了揚,也給楚南月燒一把火。
“燕王妃,只要你交出楚子洵來,本官便會立刻釋放你大哥,而且向你保證,只要你弟弟乖乖伏法,就不會對他用刑!”
楚子譽見楚南月一副痛惜猶豫之貌,他低吼道:“阿月不要信......他在騙你......快走!”
蘇汐也於心不忍,但她們在朝廷面前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她們干涉不了姚文虹的行為。
因為他是大理寺的老大,且代表著皇權,只要不弄死楚子譽,一切的肉體折磨不過審訊的手段而已。
“還不說嗎?”
姚文虹失了耐心,抬手就要往楚子譽的胸部燙去。
楚子譽微微顫抖的身子感覺到了滾燙的溫度,他攥緊左手,嘶喊道:“阿月,走!”
他的右手已經廢了,不聽使喚了。
“住手,我說了便是!”楚南月終於出口喊停。
蘇汐緊繃的心緩緩落地,她神色複雜地望向楚子譽。
“說!”姚文虹收了手,卻是並未放下烙鐵。
“我只能告訴你一人!”楚南月回。
“諒你也不敢耍花招!”姚文虹眼神示意獄卒放她過來。
楚南月緩緩走過去。
楚子譽望著向他走來的妹妹,搖頭無助道:“......阿月......他在騙你!”
“停下,可以說了!”姚文虹見楚南月離他越來越近,冷聲制止住她。
他雖然好色,卻知什麼樣的女人豆腐可以吃?什麼樣的女人豆腐不可以吃?
比如眼前的美人雖婀娜高挑,明眸皓齒,但絕不可沾染。
楚南月輕笑一聲:“怎麼?不想聽了還是不敢聽了?”
姚文虹嗤笑一聲:“本官看你是不敢說吧,快點,再磨磨蹭蹭,本官可就手下不留情了!”
楚南月突然回眸望去,面露誇張的表情:“燕王爺,您回來了?”
眾人一時驚詫。
抬眸的抬眸,回眸的回眸,紛紛不約而同的向大門方向望去,待看了個寂寞後,又紛紛迴轉回來。
半晌,姚文虹才皺著眉頭:“你逗我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