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給我吧!”楚南月淺淺對楚子譽行禮,然後接下他手中的筆墨紙硯。
楚子譽的手止不住的顫抖,顯然是聽說弟弟和妹妹出了事,火急火燎轉著輪椅前來。
楚子譽再次怔神,眼前的妹妹似乎不同於以往?
楚南月手腳麻利地將筆墨紙硯鋪在沿街小販閒置桌案上,俯身行禮,微微一笑:“做事須有始有終,寧王,您請吧!”
“磨墨!”不管楚南月是否在欲擒故縱,都正中蕭景瑞下懷,他大跨步上前,開口命令。
“好嘞!”楚南月磨拳霍霍,歡喜應答。
“待解除婚約,你若再糾纏,本王必殺之!”蕭景瑞盯著楚南月,心中微微不悅。
楚南月眼皮都未抬,滿臉的迫不及待:“知道了,快寫,快寫!”
蕭景瑞冷哼一聲,執筆寫道:“茲有罪臣之女楚南月,德容有損,言行無狀,不配嫁入皇室,自願解除與皇二子蕭景瑞婚約,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德容有損?楚南月咧了咧嘴,小聲問道身旁的楚子洵:“我長得醜?”
“......不塗脂抹粉,你最美!”楚子洵瞅了一眼她臉上誇張的白粉,深吸一口氣道。
他心疼銀子,肚子都填不飽,還額外買這些昂貴的胭脂水粉。
“那我......”楚南月回想起原主做的那些荒唐事,默默收回呼之欲出的“言行無狀”四字。
言行無狀並不傳神,瘋痴癲狂才更貼切。
在貧民巷的這六年,原主始終當自己仍是侯府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不說,還揮霍楚子譽嘔心瀝血賺來的銀子,一旦不給她銀子,她便抱著楚子譽的那雙殘腿嚎嚎大哭。
可憐楚子譽今年也才不過弱冠之年,卻生生被拖得重病加身,整夜整夜的咳嗽,無錢醫治。
楚子洵今年十歲,卻是身形瘦弱矮小,遠低於同齡孩童,全是因為但凡家裡有點好的吃食就全部進了原主口中。
哎!造孽哦!
原主自私自利,妥妥的拖油瓶,卻依舊被兩個男人當成寶。
嗐!原主不惜福,她惜!
“簽字!”蕭景瑞簽好自己的名字,見楚南月呆滯一旁,似有反悔之意,揚聲道。
他就知道楚南月是在欲擒故縱,剛想趁機羞辱她一番。
誰知張口空隙,楚南月已洋洋灑灑寫下自己的名字。
原主雖混沌歲月,好在曾啟蒙過,再加上她本人的書法功底,三個繁體大字寫得簡直不要太漂亮!
她得意道:“大哥,我寫得如何?”
楚子譽審視一番,充血的雙眸逐漸發亮:“甚好!”
“楚南月!”蕭景瑞看著楚南月那洋溢著明媚笑容的臉,心中的怒火噌一下燒起,他攥緊雙拳,怒喊一聲。
楚子譽趕緊將楚南月拉至輪椅旁,楚子洵也第一時刻持著鐵鍬衝向前。
楚南月好不幸福!
看吧,家裡兩個男人將她保護的多好!
“禮成!寧王,這麼多鄉親看著呢,民女可沒招惹您,您這般動怒做甚?”楚南月微微一笑,隨後從兩個男人身後鑽出,貓腰拿起解除婚約的婚書,鼓起小嘴輕輕吹拂幾下,小心翼翼遞給楚子譽,“有勞大哥幫我收著!”
“阿洵,把你那鏟屎的鐵鍬收起來,寧王乃言而有信之人,自此我不招惹他,他是不會再對咱們動粗的!”楚南月看著蕭景瑞那黑黑的俊顏,適時地給他戴了一頂高帽。
饒是蕭景瑞心中再是怒火中燒,也不好發洩。
“真有屎啊,我說怎麼一直聞著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嘔---”人群中離得近的一人瞅見了那黑黢黢鐵鍬上的明黃一色,止不住的嘔吐起來。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