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手持武器渾身浴血計程車兵們,莉莉以為一切都完了。她躲在角落裡,剛好看到騎在大馬上,全身包裹著盔甲,黑色披風,黑色手套與鹿皮靴的奧德里奇,她沒想到在整個北方聯盟有著赫赫威名的男人是這樣的。麗麗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視線,然後眼看著高大的將軍離她越來越近。
「回家去。」奧德里奇對小女孩說:「現在外面太危險了。」
莉莉抖了抖,眼淚冒出來:「我沒有家了。」
她轉身露出後面的草蓆,母親躺在草蓆上,人事不省。
奧德里奇沉默片刻,他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這種善良並不是指行事手段上的心慈手軟,而是對受難者深刻的同情。他離開之後,莉莉和母親很快就被帶到了一處落灰的房子裡,並告知她們可以一直住在這裡。又過了幾天,一個穿著白袍的黑髮青年敲開莉莉家的門,問她們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告訴組織,組織會幫助她們解決的。
之後每天都有人給她們送來糧食,雖然很少,但足夠莉莉與母親不會餓死。又過了幾個月,一所教會學院在她家附近建立起來,按照規定,莉莉應該去上學了。
但莉莉擔心她的媽媽,因此並不打算去上學。那個白袍青年又一次出現在她家門口,說:「上學才能改變你的人生。」
莉莉第一次問他:「你是誰?」
「我是諾亞·阿布希。」諾亞說:「帝國的參議員,翠邊城的執政官。」
「城主?」
「不是城主,已經沒有城主了。這個國家的每一寸土地都屬於大帝,也屬於你們。」諾亞認真地說:「如果你好好學習,將來也能成為執政官,或者參議員。」
莉莉還有些懵懂,她不知道執政官和參議員是什麼意思,但她知道所有人都得聽這個白袍青年的。
莉莉還是去上學了,學校每天會提供一日三餐,主要教習教義與法律,先從認字學起,還有簡單的算術。每週每月都有考試,莉莉在其中名列前茅,學校還給發了作為獎勵的加幣和食物。學的越多,莉莉逐漸認識到了更廣闊的的世界。她開始認真思考自己的處境,在學院學習六年之後,就可以進入教會工作,或者被舉薦進入體系工作。不過如今帝國正在大力削減教會成員的數量,降低教會成員待遇,鼓勵耕織務農,這條律令被稱作《教會管理律法》。
後來莉莉才知道,《教會管理律法》便是名為諾亞的參議員主持編纂而成,不僅如此,帝國很多法律都有他的名字。
莉莉在爐灶前燒了熱水,身後不斷傳來母親咳嗽的聲音。她連忙轉身過去,把熱水端給母親。
「浪費柴火燒這個幹嘛。」母親從床上坐起來,小聲抱怨道。
「執政官大人讓我們多喝熱水。」莉莉說:「而且現在柴火也不貴,我學習好,學校有補貼的。」
母親知道莉莉一直都崇拜那個執政官,在家裡總是談論他,而且對他的各種政令極為推崇。如果路上有人抱怨新出的政令,莉莉總是會大聲站出來反駁。
她比以前活潑多了。
母親想到這裡,一時不由得有些感慨,雖然她如今無法照顧女兒,但家裡的日子卻越來越好了。
她忽然想到什麼,又憂心忡忡地問:「對了,今天上面來了個人,說要人口分田地,是什麼意思?咱們也有份嗎?」
莉莉坐在她床邊,說:「當然有的,咱們都在戶籍上登記了名字的。以前的田地不是被貴族搶走了嗎,他們手裡有很多很多的田,然後大批收購奴隸為他們幹活,得到的糧食全都是他們的。以後不這樣了,那些田地都是帝國的,然後帝國把農田分給咱們,咱們自己耕種,只需要交一部分農田稅就行了。」
「可是咱們也沒法耕種啊。」母親說著,哀哀哭泣起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