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咯……”琳夫人忽然詭異地笑起來,“……我……我……我要告訴你……你非不給……不給我說……折騰我……也是折騰你自己……”
“你怎麼會練系魂術?”花尋歡盯著她。
此刻的心在下沉,卻又萌發出一絲希望——或許……或許契機就在這裡!
“還不是你那個爹,不放心我,臨死前毀了我的毒功。”琳夫人一瞥她,眼神居然還是嬌媚的,“我不能沒有一點防身異術,看來看去,也就只有系魂術可以……其實我練這個,也就是心理上一個寄託……未曾想,未曾想最後竟然用在你身上……天意……天意!”
“我……我就要死了……你折磨不折磨我,我都要死了……”她氣喘吁吁地道,“能有你陪著死……我……我挺樂意……”
花尋歡盯著她,半晌,用站滿血跡的手,把紅髮一掠,哈哈一笑。
“所以你覺得,不用再受折磨,還可以看著我死,很快意是麼?”她哈哈笑著,猛地又是一刀捅在琳夫人的右腿上,“解藥!”
琳夫人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慘呼,花尋歡同時也渾身一顫,隨即她就笑了。
“你劇痛,我稍痛,我還是比你上算,再來!”
“噗嗤——”又是一個對穿的洞,留在了小腿上,鮮血箭一般衝到花尋歡臉上,花尋歡渾身顫抖,臉上血跡斑斑,猙獰如獸,卻大笑不絕,“解藥!”
“我……我給你瘟疫的解決辦法……你爹爹留下的《百草經》!”琳夫人慘呼,“什麼疫病都可以治……”
“系魂術解藥!”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就算現在改體質也來不及……那需要之前長期的服毒和獨門內功的調理,那內功李家的人或許才能做到……沒有……”琳夫人終於悽慘地哭起來,“沒有……真的沒有啊……”
花尋歡手抖了抖……
不用去看琳夫人的眼神,她也知道,這一刻這女人的話,是真的。
沒有希望了。
她,或者容楚,都沒有希望了。
“族女……”忽然一聲細弱驚顫的呼喚,響在門邊。
她回首,便看見門檻上背光模糊,站著一個女子,她還牽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
兩人都用又歡喜又震驚的眼神盯著她。
花尋歡渾身一震,立即將刀向後一扔,袖子匆匆把臉一抹,身子坐直擋住了悽慘可怖的琳夫人,才吸一口氣,道:“貴喜。阿略。”
“族女……”那叫貴喜的女子,落下淚來。又慌忙拉那身子孱弱的少年,“少爺,叫姐姐!這是姐姐!”
少年怯怯地看著花尋歡,嘴唇蠕動。
花尋歡怔怔地盯著模糊光影裡的蒼白少年,那一頭熟悉到驚心的紅髮……
她忽然熱淚盈眶,立即昂起頭,深吸了一口氣,道:“貴喜。這裡面不乾淨,別讓少爺進來。你讓人送他回去,我有話要和你說。”
貴喜有點不解花尋歡為什麼不去見見弟弟,但她昔年就曾是花尋歡最忠誠的侍女,早已習慣聽從她的命令,忙命別人將少年帶回去。
少年阿略,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鹿般驚怯的眼神裡,有著對花尋歡的陌生和不解——姐姐走的時候,他才三歲,對姐姐印象不深,然後今天她忽然回來了,這樣一個滿身帶血的,猙獰可怕的女子!
花尋歡端坐不動,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沒入冬日霜林中不見,才長長吁口氣。
貴喜在一邊瞧著,忽覺心酸。
花尋歡回頭對她看了看,下了床,道:“給她包紮下傷口。”
“這個賤人!”貴喜憤憤不平,“讓她流血死了乾淨!”
“包紮!”
貴喜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