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就是去參加天授大比!”
“哈哈,去了又怎樣?別再給咱們丟人了吧。”
“砰。”
家家戶戶都關上門。
遠處二五營學生都攥緊拳頭,眼裡噴火。
蘇亞憤憤地回來,不解地問太史闌,“大人,你為什麼不讓報你的名號,堅持要說是二五營?只要你名字一說,肯定家家戶戶大開門迎你!”
太史闌不答,這幾天她瘦了許多,嘴角燎起一片火泡,景泰藍懂事地喂她喝水。
太史闌注視車頂,聲音低卻清晰,“咱們一直順著邊境路線走,現在到天羅山附近了吧?”
“是。”蘇亞不解地對外看看。
“有沒發現此地防衛嚴實,民風彪悍?”
“確實,罵起人來吐沫星子四濺。”蘇亞咬牙。
“那是因為他們一直在和越人做抗爭。”太史闌道,“你忘記了,這裡正好靠近南越,時不時會有越人,冒充山賊騷擾,這些當地村民也是本地壯丁,經常和越人作戰,自然彪悍。”
“大人您的意思是……”蘇亞眼睛一亮。
“為什麼要報我的名號?借別人的光照亮的路,那不是自己的光彩。”太史闌閉著眼睛,“讓他們自己掙名去。想得到什麼,必須自己去努力。傳我命令,今晚露宿這村外。”
蘇亞看看憔悴的太史闌,露宿村外別人也罷了,她怎麼受得起?她需要平整的床,細緻的護理,新鮮的飯菜。
昏黃的光線裡,太史闌的臉卻是平靜的,這世上人能吃過的苦,她都嘗過,還能在吃苦,那是好事,最起碼那證明還在活著。
蘇亞看著那樣的神情,便知道她的命令不可違拗,默然轉身下去了。
當晚二五營學生就在村口露宿,風大,帳篷支不起來,眾人背靠背睡了,按照慣例,有一半人輪班守夜,蘇亞於定雷元等人,知道今晚必有敵情,乾脆都沒睡。
下半夜的時候,忽然山上起了一陣狼嚎。
乍一聽是狼嚎,仔細聽來卻不像,而且速度很快,嚎聲剛起,一大隊人馬已經風塵滾滾出現在了村口。
身後村子裡似乎也早有準備,啪啪啪一陣關窗和腳步疾走的聲音,身後呈現死一般的凝重和寂靜,似乎也在等待。
看樣子這些邊境村子經常需要應付這些零散越人。
“南越。”花尋歡在太史闌車邊道,“左頰刺花,信奉月亮神,認為月圓之夜會有神助,常在月光好或者月色奇特時行動,擅箭,擅舞,有獨特的‘舞戰’之術。”
“你是哪一越的?”太史闌忽然想起這個問題。
花尋歡卻不回答,這個平日裡張狂恣肆的女子,難得眉間多了一抹陰霾,不遠處,在擦刀備戰的於定忽然抬起頭來,向這邊望了一眼。
“我可以現在不說麼。”花尋歡半晌有點艱難地道。
“可以。”
花尋歡感激地籲一口氣。
“你上我的車來吧。”太史闌道,“過來幫我鬆鬆筋骨。”
花尋歡一怔,隨即明白太史闌的意思,她哪裡會使喚人幫她按摩?分明是體諒她出身五越,不讓她本族出手。
“你……信我?”月色下花尋歡眼睛裡有碎光閃爍。
“我從來不會不信任身邊人。”太史闌道,“上來,等下計算下他們的戰果,你可以不參戰,但不能偷懶。”
“好!”花尋歡頓時輕快起來,一個箭步躍上車子。
村口的學生們已經被驚動,雷元站在高處,大聲喊道:“兄弟們,狼崽子來啦,給你們練手的機會,讓那些瞧不起咱們的兔崽子,睜大眼睛瞧瞧到底誰是廢物。你們打不打?”
“打!”被驚醒的學生一躍而起,拳頭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