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狀,也挺好。
宋輕予又打了一個呵欠,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在大巴車搖搖晃晃的節奏中,感覺有些困了。
“你堅持堅持先別睡,”姜霍對她說,“領隊說把咱們先拉到汽車站,馬上就有學校的車子過來接,到時候可能又要吹風,當心睡著了起來更容易受涼。”
宋輕予揉了揉眼睛:“我現在也睡不著,唉我真是懷念家裡的床鋪啊,還好沒幾天就要期末考試了,考完放假回家就徹底解脫了。”
現在都已經1月初了,只有兩週就要迎來期末考試,宋輕予卻完全不像上次那麼緊張,反而有些期待。
不過想到期末考試以後就是寒假,她的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宋輕予問姜霍:“聽說寒假有半個月的假,你準備怎麼安排,也是回你爺爺奶奶家?”
姜霍點點頭:“你呢?”
“一樣,”宋輕予又打了一個呵欠,“這麼一說,我好像又一點都不期待放假了……”
宋熙文是十幾歲的時候從農村招工進的城,他在家裡排行老二,上面一個哥哥,下面兩個弟弟,家裡一共4個壯男丁,讓宋家在村子裡一度腰桿很硬。
可惜到了宋熙文這裡,因為城裡推行獨生子女政策,他和郭妍就生了一個女兒,讓宋輕予的奶奶心裡很不滿意,感覺老二這一支好不容易進了城,卻連繼承香火的都沒了,實在可惜。
連帶著對宋輕予這個孫女,她奶奶也橫豎看不順眼,覺得小姑娘連農活都不會幹,真是被她媽媽嬌慣壞了,以後說不定嫁人都嫁不出去。
平時宋熙文郭妍兩口子待在城裡,很少回去,再加上宋熙文也不愛他媽說這些,一般都會攔著,但老太太當面雖然不作聲,私底下總忍不住甩臉子,再加上小孩子對大人的喜惡又特別敏感,以至於從小到大,宋輕予最不喜歡的就是去她爺爺奶奶家,每次都待得很不得勁兒,只想早點離開。
可惜平時不去還行,到了過年的時候,宋輕予總不得不在鄉下呆上幾天,就算宋熙文再寵女兒,這事兒也沒得商量。
相比之下姜霍就比她幸福多了,姜叔叔當年是讀書考出來的,屬於他們那裡
一看到自己心愛的兩個寶貝疙瘩,老張努力讓自己笑得像一個慈祥的名師——雖然說是凶神惡煞的惡霸,可能還要更貼切一點。
宋輕予和姜霍,都被老張這張笑臉給嚇了一跳。
老張卻沒有半點自知之明,還是一臉熱情的招呼兩個人快上車,同時各種噓寒問暖,簡直是拿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
看到宋輕予被冷風凍得小臉煞白的模樣,他還大聲招呼司機趕快把空調開到最大,順便說:“這可是咱們學校的小才女,在全國都拿了大獎的那種,可千萬別把她給凍壞了。”
宋輕予:……
老張轉眼又看看姜霍:“你也是,怎麼就穿這麼點,你可是馬上又要去京城參加國家集訓隊的人,要是生病了該有多麻煩。”
與其說是關心,倒不如說是赤裸裸的炫耀。
到底都是一個學校的學生,老張對其他三個人也沒忽視,一樣的熱情照顧——不過對這三個人來說,可能老張直接忽視他們,感覺還更舒服一些。
畢竟老張這張臉實在太有殺傷性,一旦試圖表現出熱情,別人總覺得自己像是被黃鼠狼拜年的那隻雞。
聽到老張還要開空調,麵包車司機依然木著那張臉,覺得這個老師實在太讓人頭痛了。
剛才開過來的時候,老張還不讓他開空調,說是覺得聲音太大,影響他吹牛。
然後他就真吹了一路的牛,吹得司機的耳朵都差點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