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3 / 4)

小說:擷香 作者:九月輕歌

不足之處,你一定要幫我看看,免得我得意忘形。

他一聽就一腦門子火氣,索性接到手中,仔細看過,找出不足之處,訓學生似的嘲諷了幾句。

她要辯解,他不給機會。

末了,她白著一張臉,不服氣又輕蔑地瞪了他好一會兒,轉身走人前扔下一句:“你這樣目中無人的貨色,是憑真才實學連中三元的麼?你又能在官場上做出什麼名堂?”

之後,長達好幾年,她再沒主動見他,遇到不能不告知他的事,只讓下人傳話。

他固然對此喜聞樂見,還是有些意外兼好笑:他都時不時被名士、同僚蓄意挑刺數落一通,從來不會動氣,她怎麼會自負到這個地步?

今日的事,他是提前讓程安與她上演,只盼著能引起她的猜忌、輕蔑,就此斷了緣分,都落得個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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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芝蘭到底還是離開了。程安喚來兩名婆子把她架出了書房。

一名婆子轉身之前,抬起手來,嘴裡說著“請恕奴婢逾越”,一面用袖子擦了擦她的臉。

到這會兒,廖芝蘭真弄不清自己妝容到底有沒有問題了,高一腳低一腳地走到馬車前。

隨行的丫鬟上前來服侍,“小姐。”

廖芝蘭這才回神,冷冷地盯著丫鬟。

丫鬟見她一副想殺了自己的樣子,嚇得腿一軟,身形晃了晃。

廖芝蘭錯轉視線,上了馬車,冷聲吩咐車伕:“回府!”

這個地方,她再也不會來。方才那廝,她再也不要見。

廖文詠還沒離開,車伕原本有心提醒,聽她語氣不善,自是把話嚥了回去。

回到家中,丫鬟忙不迭跪倒在她面前告罪:“奴婢服侍不周,請小姐賜罪。”

廖芝蘭端起茶盞,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事情已過,算了。但你要記住,今日在程府,什麼都沒聽到。”

丫鬟如獲大赦,磕頭稱是。

過了小半個時辰,廖文詠回到家中,來到妹妹房裡,惑道:“臨回來怎麼也不叫人知會我一聲?我只當你與程解元相談甚歡,便有意與劉管事多說了些話。”

廖芝蘭強扯出一抹笑,道:“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廖文詠笑道,“程解元性情直爽,與我十分投契,外人詬病他的話,不可信。”停一停,問道,“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廖芝蘭用力絞著手裡的帕子,反問:“他直爽?”直來直去地把她說的一無是處——是夠直爽的。

廖文詠目光微閃,想起程詢的有言在先,笑了,“是不是他有不同的見地,你聽完生氣了?”尋常事,妹妹從來沒脾氣,隨別人誇或貶,可關於詩書學問,就只願聽人誇讚。這是自大、自負還是被四書五經禍害的鑽進了牛角尖,他也弄不清。

廖芝蘭低著頭,不吱聲。

“文人相輕,想法一致才是奇事。”廖文詠不想惹得妹妹傷心動氣,當然要瞞下真實想法,好言好語地寬慰她,“他自己也承認,在這類事上,嘴毒一些,事先跟我提了。不管他怎麼點評的,你都不用放在心上。”

廖芝蘭不予置評,“去程府求學的事,到此為止。我可沒有時時提防人冷嘲熱諷的閒情。”至於受辱的經歷,跟誰都不會提及。要從何說起?連哥哥都有意捧著程詢,她便是說出他的惡劣刻薄,怕也沒人相信。

廖文詠立時笑道:“這樣也好。回頭我給你請一位比葉先生更博學的人。”

“再說吧。”廖芝蘭興致缺缺地擺一擺手,心念一轉,問道,“你之前說過的話,是不是有所指?我們是不是握著程府的把柄?”

“沒有的事,你想多了。”她明顯對程詢心有微詞,廖文詠怎麼會在這時跟她交底,一味打著哈哈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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