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完全不同,對此一直好奇。”做正經親戚走動了,他話裡話外提起怡君,也就直呼其名了。
碧君汗顏,“沒法子。我這個做姐姐的,對何事都沒有主張。大事小情的,便需要怡君處處費心。”
待親友是這般坦誠,說起自己的妹妹,一向是百般維護。這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宅門裡的閨秀,親姐妹掐得你死我活的事情,他也聽說過幾樁。
他呷了一口茶,道:“說來你可能不相信,近來,我常有種相逢恨晚的感覺。”
“……”碧君不明白他所指,困惑地看著他。
蔣國燾就笑,“早知如此,真該早一些登門,不去管兩家之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這是隱晦地指向母親與姑母不合一事。碧君更不便搭話了,只是似是而非地一笑。
“說起來,在你看,我們現在是親戚麼?”蔣國燾問她。
“……”他又把她問住了。姑母才是一輩子的親人,而蔣家,甚至於他,在她和怡君眼裡,從最初就是當成朋友走動的。
畢竟,他不是姑母和已故的姑父所出,表哥表妹地喚著,不過是隨著各自的親人做的表面功夫罷了。終究不是一起長大的人。
現在熟稔了,最起碼他和她之間,連那表面功夫都省了。
“我是沒這樣看。”蔣國燾開誠佈公,“最初,是因為大伯母,我來到廖家。後來……我沒把你當什麼表妹。”
“……”碧君眨了眨眼睛,“你這到底是要說什麼啊?”心說你是要造反吧?這種事,自己清楚就行了,哪能沒心沒肺地跟人說起呢?
“我是這樣,希望你也是這樣。”蔣國燾放下茶盞,從容起身,“明日我再來,到時你再跟我說說這事兒?”
碧君有點兒懵,訥訥地問:“我跟你說什麼啊?”
蔣國燾笑得眉眼飛揚,“這其實無關緊要,我就是想告訴你,還想聽聽你的想法。聽完了,有件事,我興許就敢與你說起了。”
.
二月初四,皇帝下旨,為黎兆先、徐巖賜婚,特地知會禮部不需干預,大小事宜,兩傢俬下商議就好。
人們由此猜出,黎家與徐家意在先定親,並不急著操辦喜事。
二月初六,程詢搬回程府。兩日後,春闈如期開始,分初九、十二、十五三場。
初九當日,程夫人很早就起來,親自給長子做了早膳,又仔細地檢查一遍考籃,生怕他粗枝大葉地忘帶什麼東西。
程詢知道,母親應該比他還要緊張,好一番寬慰。
蘇潤則連連失笑,對妹妹說:“你能不能別這樣?阿詢就算不忐忑,被你這樣折騰一番,也會忐忑不已。”
“閉嘴。”程夫人橫了二哥一眼,“說我點兒好你就不舒坦似的。”
蘇潤與程詢都笑起來。
末了,蘇潤和程夫人親自送程詢到府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