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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言不死心地問:“假如,我是說,假如你們的爸爸他復活了。”
小繁晃著腿,一臉配合地發問:“那好吧,假如我們的爸爸復活了,媽媽你想做什麼呢?”
“我不想做什麼。”奚言:“我就是想問問,如果你們的爸爸復活了,要從媽媽身邊把你們帶走,你們會跟他走嗎?”
原來是這種問題。
幼兒園裡的小朋友告訴過小繁寶寶,他們的爸爸媽媽吵架的時候會問他們,假如爸爸和媽媽離婚了,他們會跟著誰?
小繁寶寶從自帶的溼巾盒裡抽出一張來擦擦嘴:“不會跟他走的呀。”
“外公外婆本來就不能一直陪在媽媽身邊,我和哥哥要是再離開媽媽,只剩舅舅一個人陪著媽媽,媽媽會很孤獨的。”
雖然泡泡還沒表態,但奚言心裡已經舒坦了許多。
“可是你們的爸爸他有錢,有很多很多的錢。媽媽也有錢但遠遠比不上他的。”
“小孩子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小孩子會長大啊。”
“長大了不能自己賺錢嗎?”
等到小繁鑽入海洋球池,用電話手錶圍著餐廳拍了一圈照片的泡泡終於重新佩戴好手錶。他站在奚言身側,面無表情地道:“他來找你了?”
“就是意外遇到了”
等等——
“這個他是指?”奚言不敢相信地問。
“去世的爸爸。”
奚言有點心虛:“你不是說他去世?”
“那是妹妹說的。”
“那泡泡認為呢?”
“你未婚先孕,他沒有承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拋下你逃跑了。”
奚言趕緊捂住兒子的嘴,把他拖到一旁:“你從哪聽來的?”
“舅舅和外婆趁妹妹睡著的時候說的。”
“你沒睡?”
“他們以為我睡了。”
不管許澤南會不會和她爭奪孩子,奚言都不希望孩子眼中的爸爸是這種男人。
她蹲下身來,耐心地解釋:“你爸爸他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他不是故意不要你和妹妹,他只是不知道你們的存在。不然,他也不會出國的。”
泡泡堅定:“但他拋棄了你。”
“他也沒有拋棄我,是我提出的分手。”
泡泡淡青霧色的眼睛眨了眨,奚言不知道他聽明白了沒。
但他突著摘下卡其色棒球帽,勾了勾手指:“過來一點。”
奚言不明所以地湊了過來,泡泡稍稍彎下毛茸茸的腦袋,隨後,他很輕地在奚言側臉頰上親了一口。
他面無表情地說:“不要患得患失的。”
奚言:
回家以後,奚言躺在床上還在想兒子親她的那一口,想著想著,倒是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
夢到大二上學期的時候。
那時候,她和許澤南談戀愛一整年了,可是兩個人卻連手都沒牽過。
就是中學生早戀也不能這麼純情吧?
某天晚上,奚言陪失戀的師姐喝酒,師姐說她和前男友確認關係一年了,卻連手都沒牽過,現在想來,前男友應該就是從來沒喜歡過她,所以,分手才這麼幹脆。
藉著月色和酒意,奚言跑到許澤南樓下,等了他半小時,才在他從工作室回宿舍的路上堵住他:“許澤南,我們都談戀愛這麼久了,你看你不牽我手,不抱我,也不親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
“一食堂的貓和二食堂的狗都滾在一起了,咱倆做的最親密的事,卻還是我給你戴了一次口罩,你拿掉了我嘴角的一粒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