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人的粗布衣裳,太過於粗糙的衣服讓他有些不舒服,但也毫無辦法。等他這一身走出去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過來祭拜。
陳星燦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自己現在的身份,至少能有他一個容身之地,來祭拜的人實在不少,大部分人都會過來拍拍陳星燦的肩膀,安慰道:“女人生孩子原本就是生死關,你媳婦救過我的命,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
大部分都是這樣的話,陳星燦慢慢的聽出來,大概自己現在身份的妻子應該是大夫之類的人物,應該是一年之前才來這個村子的。自己這個身份倒像是土生土長的,也跟自己一樣是一頭捲毛,村裡頭的人都是捲毛捲毛的叫著,倒是讓他多了幾分熟悉感。
鄉下人的喪事一般都簡單,被祭拜停棺之後就是入墳,說是墳墓,其實也不過就是個土包子,在村子裡埋人的地方挖了個坑罷了。雖然有墓碑,但看著十分簡陋。唯一的孩子還是嬰兒,自然是不能摔盆的,陳星燦就承擔了這個重任,大概是受到周圍情緒的影響,也許是對於新環境的惶恐,也許是對於女人紅顏早逝的憐惜,他竟然也真的落下幾滴眼淚來。
要知道陳星燦一貫情商低得很,哭點高的很,從小到大都很少會哭,當年他大哥可著勁的折騰弟弟,都沒能從他眼中看見貓尿。被他抱在懷中的嬰兒不知道是不是也明白,他真實的爹孃都已經離開,在送行的過程中嚎啕大哭起來。被他這一哭,陳星燦倒是沒有了掉眼淚的情緒,光顧著哄孩子去了。
弄完這一切,陳星燦也是有些精疲力竭。三天的功夫他幾乎沒怎麼睡覺,忙著置辦葬禮,忙著帶孩子,忙著熟悉這個世界。幸好村裡頭的人對他十分和善,但看起來又不是非常的熟悉,倒是一時半會兒沒有人發現其中的不對。
葬禮結束,村名們自然是要各回各家,又有人上來安慰了陳星燦一番,紛紛說著有困難就去找他們,其中有一人甚至說道:“捲毛,你也別擔心,當初你爹孃都是為了村子才去了的,這些年我們對你如何你也看到了,如今孩子他娘對村子也有大恩,我們也會那般對他的。”
陳星燦只能頻頻點頭,等所有人都離開才鬆了口氣。屋子裡頭空蕩蕩的,並沒有多少的傢什,看著就知道家貧。陳星燦低頭看了看剛剛吃飽了的兒子,又是嘆了口氣,小孩就是幸福,什麼都不知道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看了看小孩的頭髮,剛出生幾天居然還不短,但看得出來不是捲髮,看來確實還真不是這身份的兒子。
便宜兒子長得倒是十分出色,雖然眼睛還閉著,但鼻樑堅挺,輪廓鮮明,看著就知道底子肯定很好,陳星燦忍不住伸出手捏了一把包子白嫩的臉頰,小孩有些不舒服的哼哼兩聲,便宜爸爸怕把他吵醒了又會嚎啕大哭,連忙給他放開了,想了想又把他放到床上,準備看看這個家裡頭還有什麼東西。
原本這個身份上山打獵許久未回,有很大的可能是遇難了,說起來也是奇怪,當初他走了兩個小時,也並沒有瞧見什麼危險的猛獸。不過現在那個人不會來對他才有好處,陳星燦嘆了口氣,看完這個家之後更覺得頭疼,怪不得要冒險進山打獵,不這樣的話簡直是要揭不開鍋了。
看了看床上咬著手指睡得呼嚕嚕的小包子,陳星燦又是一陣頭疼,在他接受這個身份,決定借用別人身份適應這個世界的時候,就註定了要承擔起那個人的義務。畢竟這孩子才這麼點大小,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自然不會放任不管。
☆、養兒不易
嬰兒是世界上最難溝通的人類,幾天的功夫下來,陳星燦只覺得自己的頭髮都要白了,想到自家有三個兄弟姐妹,真不知道那時候他爹媽是怎麼熬過來的,還是說那兩個沒天良的是把自己丟給保姆帶大。
餓了哭,飽了也哭,撒尿了哭,拉屎也哭,冷了哭熱了還是哭,最坑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