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是順著她的手看過去,才發現門口商店穿著紅色制服的店員正在往玻璃門上貼福字,店門口已經掛了兩個大紅燈籠。
身旁有人走過,估計也是看到了,笑著跟同伴說還有快一個月才過年,這準備工作也太早了點。
同伴也緊跟著唏噓,現在的年一點年味都沒有,全都成了資本家的賺錢工具,想想都煩。
應如是聽著,這才注意到店門口還杵著一排打折廣告的易拉寶。
可在她眼裡,那易拉寶其實也挺可愛的。
不喜歡不去看就好了。
都是自己的選擇。
不是嗎。
送走明宣會團隊裡的人走後沒幾天,西甫大學就放了寒假,第一天,山年華和柳弦柱就迫不及待的從那搬回了香樟書苑。
應棉朵也因此成了香樟書苑的常客。
每天最興奮的事莫過於被兩人接走後跟葫蘆兄弟一起蹦蹦跳跳,追追鬧鬧。
其實兩老想讓她們兩個直接都搬過去住,只是應如是最近晚上工作多,怕影響到他們休息,就拒絕了。
離開的這一個多月,她幫慕言蹊向民政局提交的基金會可行性報告已經審批下來。
這一個星期,她白天要忙基金會的事,晚上還要看著時間和美國公司裡的人視訊會議,因為明年的工作調動,還有很多準備工作需要提前安排。
每天都忙的腳不沾地。
那天回來半路在車上聊的話也漸漸被應如是拋在了腦後。
山年華他們兩個人回來香樟,一是想著多跟兒媳婦和孫女相處相處,二是有他們照顧應棉朵,自己兒子和兒媳婦也能多點二人世界……但哪知偏偏就是老天不成人之美。
應如是忙,山詣青也差不多,研究所的工作雖然沒有前段時間緊張了,但…醫生沒有休息日啊。
近幾天,全國範圍大幅度降溫,南城接連飄了好幾天的鵝毛大雪,連呼吸都快結了冰。
讓身處在南城這個偏北的南方城市的人硬是出現了一種自己其實生活在十二月大東北的錯覺。
商場裡置辦年貨的人擠人,醫院裡也不相上下。
為什麼很多人都不能好好遵守一下路邊交通廣告的諄諄教誨呢。
——爭搶釀事故,禮讓蘊幸福
——限速駕駛莫嫌慢,連環相撞你我傷
——文明出行你我他,平安和諧靠大家
這些都是擺來好看的嗎?
所以這段時間山詣青的手術每天都排得很滿。
白天黑夜顛過來倒過去,兩人連見面好好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至多在他手術結束的間隙給她發個影片,正巧她忙完,可以多看看彼此,聊幾句。
山詣青覺得,牛郎織女都沒他這麼慘的。
人兩個好歹見面還能看得著摸得著,他倒好,隔著冷冰冰的螢幕,只能看不能摸。
但其實開車兩人只有十分鐘的距離而已。
應如是看著鏡頭裡連手術服都沒來得及脫下的山詣青,看著男人緊盯著螢幕的眸裡濃濃化不開的暗色,嘴角抿了個笑,「下一個手術是一個小時以後?」
山詣青「嗯」了聲。
「那你不要去休息一下嗎?」應如是蹙了蹙眉,有些擔心,「你剛剛已經連著做了將近十個小時的手術了,不休息一下一會兒怎麼有精神?」
山詣青聞言哽了哽,表情有點捉摸不透的看她,「我不會拿患者的命開玩笑。」
「……」應如是這才發覺自己說的話有歧義,「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趕忙解釋,「只是擔心你身體受不了,想讓你休息放鬆一下。」
山詣青自然明白她,沉吟看她半晌,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