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有時間出來吃個飯吧,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蘇棠做出善意的邀約。
榮棋憤怒的心,一瞬被蘇棠的笑聲給撫平,忽然他就想問蘇棠,是不是原諒他了。
他之前是犯過錯,可後面他都有在積極地彌補。
不過榮棋害怕答案不會如他所想,所以再次畏懼了起來。
蘇棠隨後掛了電話,他知道這通電話過去,會給榮棋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要榮棋在自我愧疚中,不斷地被煎熬著。
一如蘇棠希望的那樣,這一天晚上榮棋都沒有怎麼睡著。
和榮棋一樣的,邊湛、東方冀那邊,也都有失眠。
似乎這一夜,大家都有種共通的想法,那就是明明他們每個人都有各種方法能夠將蘇棠給禁錮在身邊,但卻也知道就算那麼做,也無法完全地擁有蘇棠。
那個人的存在,就不是能被人佔有的。
他誰都不該屬於,或者這個世界,他好像都不屬於一樣。
第二天榮棋頂著下眼瞼的一點黑眼圈前去見蘇棠。
很意外,蘇棠對榮棋露出了許久未見的溫暖笑容。
兩人在樓下西餐廳吃飯,雖然彼此都沒怎麼說話,相處間的那種氣氛相當的和諧。
榮棋於是有點恍惚,好像昨天蘇棠和他說的要離開的話,是他的幻聽一樣。
吃了飯,兩人到酒店配有的小型公園裡散步。
蘇棠告訴榮棋他購買了後天的機票。
榮棋問蘇棠已經決定好了目的嗎?
蘇棠點頭:“今天早上想好的,剛好還有幾張票,就直接買了一張。”
“你一個人去?”
“不然還有誰?”蘇棠心情似乎明顯不錯,笑著反問榮棋。
榮棋瞬間被噎了一下,可看到蘇棠滿目的灼人光華,只想這麼一直看下去。
然而下一刻,蘇棠就從榮棋面前走了過去,留給榮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他們在公園裡結伴遊了會,蘇棠說自己有點累,想回去午休了。
榮棋一直跟著蘇棠走到酒店門口,本來打算把蘇棠送到樓上屋裡,但事與願違,蘇棠忽然就對榮棋下了逐客令。
“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你還有工作忙,不用陪我,等我到了海南那邊,會再和你聯絡。”言下之意就是,這一次見面,下一次具體是什麼時候,只有蘇棠知道了。
榮棋雙目深深注視著蘇棠,蘇棠臉上還有笑,只是這種溫柔的笑,同時還有些漠然和疏遠在裡面。
他心裡沒有他,榮棋再一次清楚意識到這一點。
舌苔發苦,榮棋想挽留蘇棠留下,可舌頭又忽然僵麻,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蘇棠同榮棋略點頭,然後頭也不回走了。
走了之後,到電梯裡,蘇棠直接把榮棋的電話給拉了黑。
電梯裡有鏡子,蘇棠忽然察覺到一點異樣,轉過頭去,平靜的眼瞳緩緩睜大。
鏡子裡的人影呈現模糊的狀態,好似只要一陣風來,就會被吹走一樣。
很快就到了離開的那天,機票買的是下午的,蘇棠把時間提前告訴了東方冀,東方冀那邊表示會提前開車去酒店送蘇棠去機場。
蘇棠讓東方冀不要把車開機場,開某家醫院。
既然要走,想了想,還是去和裡面重傷的某人打個招呼。
不過想來,說不定邊湛早就透過別的途徑瞭解到蘇棠要離開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