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極度懷疑,他身體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熱度。
意料之外,見到過去的故人,蘇棠對邊湛的情感不深,倒是因為邊湛的緣故,想到邊湛的內侄邊途,不知道那個小孩知不知道他已經離世,還有其他一些人。
例如東方冀,不知道對方現在是否還是單身,那樣一個溫柔又善良的人,蘇棠是希望對方可以幸福的。
蘇棠這邊投過來的視線邊湛那裡不是毫無感覺,但他已經很少會為外物而有多少情緒波動了。
本來他情感就淡薄,在某個人忽然消失後,連身邊的朋友都在說他像變了很多。
哪怕是到現在,邊湛其實也不相信蘇棠是真的走了。
他一沒看到蘇棠的屍體,二沒看到蘇棠的骨灰。
只得到一個訊息,那就是蘇棠死了。
去問過榮棋,對方隻字不透露蘇棠的墳墓埋在哪裡,邊湛知道蘇棠是來了這座城市,在見了許文彥後,遭遇到意外事故的。
邊湛抱著一種念頭,那就是他寧肯相信是榮棋和東方冀他們聯手將蘇棠給藏了起來,也不願意去相信蘇棠走了。
所以邊湛來了這個城市,哪怕在這裡他什麼根基都沒有,想要做什麼都得從頭開始。
因為他總有一種預感,那就是蘇棠還活著,總有一天他能夠再和蘇棠相遇。
家裡人說他瘋了。
對啊,他就是瘋了,或者該說,他就從來沒有正常過。
電梯先到五樓,身旁腿有殘疾坐著輪椅的男孩先行離開,邊湛和人約在了七樓,所以門開啟,他自然就沒有出去。
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麼心裡,當男孩——應該可以稱之為男孩,身量瘦消,側臉輪廓工筆刀畫出來的一樣精緻。
面板雪一樣瑩白,邊湛看著男孩身後體魄健碩的人推著男人從他視線裡慢慢消失。
忽的,邊湛腳往前踏了一步,然而電梯門已經開始合上。
就剛剛那一瞬,邊湛竟覺得男孩清冷的氣息有些熟悉,像他認識的某個人。
但男孩身形又和對方又顯著差異,邊湛微勾唇笑自己真的魔怔了,看誰都像蘇棠。
那人怎麼會是蘇棠,不可能是啊。
蘇棠不知道邊湛那裡發生了什麼,阿田推著他往訂好的房間裡走,許穆因為剛下車的時候臨時接到一個電話,因而讓蘇棠他們先上樓。
然後在這個空隙中,蘇棠見到了邊湛。
雖然見到了,蘇棠卻不會為此做任何事,他和邊湛間的糾葛,早在他上個身體死亡的時候,就徹底結束了。
現在他有了新的身體,新的身份,過去如何,蘇棠只會當作是一個回憶,上了鎖牢牢鎖死的回憶。
那些過去的人悲傷也好,開心也罷,都與他無關了。
蘇棠到了房間裡,他從輪椅上緩緩站起來,阿田立馬上前,準備扶蘇棠,蘇棠擺手,讓阿田不用幫忙。
他得不時自己走走,他的腿不算完全殘疾,只要每天都按照醫生吩咐,進行一定的康復,會有擺脫輪椅的那一天。
至於哪一天,蘇棠心中其實有數,不是幾個月。
腿能不能儘快自由行走,蘇棠沒有那麼急迫,這些都是附加的人生,能夠活著便已經算是一種慷慨了。
蘇棠從來都不是一個特別貪心的人。
那邊許穆很快打完電話上樓,等到他上來,阿田才出去讓服務生上菜。
所有菜幾乎都是蘇棠喜歡吃的,蘇棠吃的很開心,還不時往許穆碗裡夾菜。
公司那裡最近查到幾隻吃裡扒外的蛀蟲,有幾個還是跟了許穆多年的骨幹,許穆本來心情不算太好,剛才還在電話裡發了一通火,但心頭這股火氣,被蘇棠柔暖的幾個笑就給徹底撫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