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面色一紅,又轉為蒼白,勉強扯出一個笑意。
林侯見自家母親似乎是要動怒,想想當年確實是自家夫妻二人做的過分,當下言到:“母親所言極是,這些年辛苦她了,過幾日兒子就帶她過來拜見母親,份例也會提一提的。”這便是應下了貴妾之事。
老太君垂眸哼了一聲,又到:“也在荷香小築擺擺酒,讓小輩們願意的去賀一賀吧。”這便是給了徐氏極大的體面了,旁邊如書聽的心裡一喜。
林承恩趕緊應下,老太君又到:“不過,徐氏雖然還算端莊,但再怎麼說也是妾室,平日和小姐少爺相處也還是有許多話不好說,你這個做父親的也要上心才是。”說著她又揚聲喚入張嬤嬤,對著林侯薛氏說到:
“雨蘭跟了我有段日子了,你們也都知道,她當初是跟著老太妃在宮裡呆過的人,歲數到了放出宮,父親又把她賞給了我,說到世家大族中命婦夫人的容止行動規矩,她是最瞭解不過的,宮規也是爛熟於心,如今家裡的女孩兒都大了,眼見詩兒嫁了,便是箏兒和嫿兒的婚事,我想著也該是她們學學規矩的時候了,今日便知會你們一聲,自明日起,早間她到靜園,讓棋兒也跟著嫿兒學著,午後到沁園,除了教導如箏,也讓書兒去聽聽宮規什麼的,女孩子大了,就要把行止規矩放在心上了,免得日後行差踏錯,丟了孃家的臉面!”她這話像是警示如箏如書,二人也趕緊起身仔細應了,實則內裡卻是在敲打暗刺薛氏,聽得她一陣暗恨。
林承恩倒是沒有顧忌這些,也起身謝了自家母親思慮周詳,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林承恩帶著薛氏告退以後,如箏如書又陪著老太君說笑了一陣,便也告辭離開。
如書心裡歡悅,面上卻未顯,只是閒閒地和如箏聊著家常,如箏回頭看看她,心裡一陣欣慰:這丫頭眼見也大了,懂得隱藏心思了。
如箏生怕她憋壞了,索性帶她回了沁園,待浣紗來上了茶關了門,果然如書便一躍而起,拍手笑道:“姐姐,你是在是太厲害了,我剛剛還怕夫人真的把我拘在主院裡養著,那可真是……如今不但不成,我姨娘還能……姐姐,你讓我怎麼謝你才好!”
如箏笑著摸摸她手:“好了,姨娘溫婉嫻靜,早就當得一個貴妾的名分,不過是一直被那一位壓著,才忍氣吞聲的,如今有你這個大喜事,咱們怎能不盡力弄他個雙喜臨門呢?”她眨眨眼,笑到:“你也別在我這裡瘋了,趕緊回去給姨娘報信去,讓她也樂一樂,替我告訴姨娘,等過幾日拜見完老太君,正式定了名分,我也要幫她操辦酒宴呢,到時候我們都去,好好陪你們樂一樂。”
如書笑著點了點頭:“嗯!姐姐,說定了!”
如箏笑著把她送了出去,又回到堂屋坐定,自端了茶來喝。
浣紗上前給她添上茶,笑到:“五小姐還真是高興呢,徐姨娘也終於熬出頭了。”
如箏抬頭看看她,笑到:“誰說不是呢,雖然還是妾,但有了這一個貴字,便是大不同了,當初靜園那位入府前竊來的名分,不也是貴妾麼?”
如箏笑了笑又到:“咱們大盛重出身,這貴妾不同於前朝的貴妾,是非大家女子而不能抬的名分,在府裡的地位也比良妾要貴重許多,你看著吧,老太君必要讓她協理庶務的。”如箏這樣笑著,又瞥了浣紗一眼:
“即便如此,我也不必親自幫她操持酒宴,也太抬舉她了……你想問的,是這個吧?”
浣紗被她說的愣了愣,又笑了:“小姐果然英明,奴婢的小心思怎麼逃得過小姐的法眼……”
如箏笑了一陣才到:“你也別貧嘴,我幫書兒給徐姨娘操持酒宴,當然有為了讓書兒高興,幫她貼補的因子在裡面,但卻也不是光為了這一宗……”
她抬頭看看荷香小築的方向:“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