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箏心裡一凜:正題來了!面上卻做出恭順之態:“母親說的是,女兒會早作打算的。”
薛氏又笑到:“好在你的嫁妝都是現成的,姐姐留下的鋪子莊子和嫁妝也就夠了,母親倒是放心,比起你,嫿兒的嫁妝倒是令我憂心啊……要說,怎麼也不能比你差了,可現下府裡這日子是日漸緊巴……”說到這裡,她抬眼看看如箏。
如箏心裡一陣冷笑,如何不知她這是藉機來敲自己的竹槓,想要自己拿出自家孃親的嫁妝為如嫿添妝,當下笑到:“母親說笑了!我孃親留下的嫁妝雖然還算豐厚,但是這許多年下來,卻也耗損了不少,母親也是知道的,莊子上的事情……”她抬頭看看薛氏,目光中帶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冷意:“也不過是個空殼子罷了,哪裡比得上母親家富可敵國,想來母親的嫁妝拿出個三五分,就夠嫿兒十里紅妝,聲動盛京的了,女兒便隨著就是。”
她一番話,看似奉承,實則推拒中又帶著威脅,說的薛氏一陣火起,卻又不願現於面上,微微一笑:“說的也是,嫿兒的嫁妝倒是要好好籌謀,畢竟那邊是國公府將來的世子爺,不說十里紅妝,最起碼也不能失了禮數,反倒是箏兒你的嫁妝,母親倒是不擔心呢……”
如箏抬頭看著薛氏,目光中並沒有露出一分薛氏所盼望看到的傷感或是屈辱,雲淡風輕的還帶了幾分笑意:“母親說的是,母親還要憂心妹妹的嫁妝,箏兒作為長女,更應為母親分憂,我的嫁妝,便不勞母親費心了……”
淡淡說出這麼一句,她如願看到薛氏平靜如水的眼波也起了一絲波瀾:“好,你也長大了……”她揉揉額頭:“我乏了,你回去歇著吧。”
如箏起身,又叮囑了幾句讓她注意身體,便福身告退。
出了靜園,如箏臉上才現出一絲諷刺的微笑:薛氏今日這一番話,一面揶揄她即將嫁給庶子,一面又言語暗示她給如嫿添妝,真是裡子面子都想要佔全啊!
看薛氏似乎已經不顧之前經營的溫情脈脈的面紗,如箏心中也到了一聲“正好”,想想她一貫的表現,知道她又要想辦法對付自己了,之前的幾次失利,讓她知道自己還嫩得很,如今,更當萬分小心才是……
她這樣想著,不留神旁邊花牆後面突然傳出如嫿的聲音:“沒用的東西,讓你送個東西都送不到!”
聽到她的聲音,如箏心裡一陣膩煩,又不願趟渾水,便回頭給了浣紗一個臉色,主僕輕輕轉身向著花園那邊走去。
離開之前,她清楚的聽到那丫鬟低聲抽泣著:“小姐,不是奴婢沒有去送,是蘇公子說,他從不用荷包,讓小姐不必費心……”
後面的話,被如嫿的厲喝打斷,如箏心裡一陣好笑,又是一陣鄙夷:按說如嫿對蘇百川也算是痴心了,他卻這樣冷硬地拒了她的心意……想來如嫿定是怒不可遏,又淒涼透骨的吧。
她倒是沒有閒心,也沒有那麼大的氣量去可憐她,只是對蘇百川的行為又升起一絲無奈,況且,可以預見的,如嫿怕是又要遷怒於自己了……
來便來,難道還怕她不成?這樣想著,如箏嘴角邊露出了一個微笑。
旁邊浣紗看著自家小姐又露出了這樣久違了的矜傲微笑,心裡也浮起一陣歡喜:定親之後,眼見小姐是一天天開朗起來了呢……
105就計(二)
緊緊攥著手裡竹青底子繡著蝶戀花圖案的荷包,想著裡面那個自己苦苦求來的上上籤和護身符,如嫿心裡如刀絞一般:不用丫鬟說,她也能想象蘇百川拒絕自己的荷包時那個冷淡中帶著嫌惡的表情,她低頭看看自己手上尚未痊癒的針孔,兩行清淚沿著臉頰流下,又滴在荷包上,她舉起荷包,想要扔到一邊的花叢裡,卻終是捨不得,還是仔細收在袖裡,轉身回了靜園。
薛氏還在平復著如箏頂撞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