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箏心裡又羞又怯,卻不忍心掙開,任由他給自己把了脈。
蘇有容放開她手,退後一步,正色到:“世妹,我雖不是什麼名醫,但你脈象既沉且遲,必然是氣血凝滯,身體虛寒,你看如今盛夏,常人動一動都要大汗淋漓,你臉上卻連細汗都很少……”他搖搖頭,蹙眉說到:“丫頭,這不是什麼玉骨冰肌,自清涼無汗,你現在是氣血雙虧,再不調養……”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如箏心裡卻是一凜:沒想到今生落水後,沒有喝下薛氏的毒藥,竟然也落得如此下場,她心裡一時淒涼,面色變得煞白。
蘇有容看她臉色發白,以為她是被自己嚇著了,上前一步說到:“如箏,你莫怕,我剛剛說的嚴重是想讓你在意自己的身子,你現在還年輕,只要好好調養,這些都能痊癒的!”
聽了他的話,如箏心裡升起一絲希望,不禁抬頭看著他:“請世兄救我!”
蘇有容略思忖了一下:“世妹,我只是粗通醫術,不敢妄自開方子給你,不過若是你能出府的話,不拘濟生堂還是你舅家的仁信堂,只要是坐堂的名醫,都能調理好你的身子,放心,沒事的。”
如箏看他說的誠懇,這才略微放下心,對著他深深福下:“多謝世兄金玉良言,他日如箏病癒,必然重謝世兄救命之恩。”
蘇有容看她臉色恢復,也笑了:“你不用說這些客氣話,只要你以後再要拼命的時候,想想自己的身子,能略微顧忌一下,保重幾分,我就滿足了!”說完,他輕嘆一聲:
“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慢慢過來吧。”
眼看著蘇有容走的遠了,如箏也舉步慢慢向著涼亭走去,看著遠處那個如前世一般清瘦的背影,她心裡一陣感慨:連他都這樣真誠地要自己好好保重,自己又有什麼理由自暴自棄呢?
林如箏暗暗攥拳:今生,她不僅要讓仇人不得好過,自己也絕不能再重蹈前世覆轍!
再回到涼亭,便見眾人都淡笑著坐在那裡,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如箏看看如嫿,雖然她努力掩飾,卻還是掩不去目光中那一絲落寞和頹喪。
如箏心裡暗暗嘆了口氣,回到自己位子上。
無人再提作詩之事,幾人閒聊了幾句,前面便傳了訊息說廖氏要回府,蘇府的幾人便起身告辭,待送廖氏等人出了府,薛氏自到慈園回老太君話,如箏則和如嫿慢慢向靜園方向走去。
丫鬟們見兩位小姐像是有話要說,都識相遠遠跟了,如箏看著如嫿懨懨的樣子,雖不想多說,卻又怕她把事情搞砸了,耽誤自己拒婚,當下嘆道:“嫿兒,你今日衣著很好,展現的畫技和書法也很好,不過你對蘇世兄的態度太熱忱了,反而不美……”
如嫿斜睨了她一眼:“哦?依二姐之見呢?”
如箏聽她語帶火藥味,也不怪罪,接著說道:“蘇世兄為人高傲,你這樣纏著他,逼著他,反而會讓他心生牴觸,要進一步再退一步,若即若離地才好……”
如嫿見剛剛轉過一個拐角,四下無人,便停下腳步,看著她冷笑道:“哦?便如二姐這般麼?”不待如箏開口,她又咬牙到:“二姐今日端的好風采,你穿了梅花的雲肩,蘇世兄就上趕著給你獻上梅花詩,他的眼睛,自從看到你,就沒離開過你!小妹不得不佩服姐姐好手段,還說什麼是要幫我,我看是你自己忙著勾引他吧!”她聲音不高,語氣裡卻充滿了怨毒。
如箏聽她說的如此不堪,一時火起,抬手便給了她一耳光:“放肆!”
清脆的響聲伴著如嫿的眼淚飛濺而出,她楞住了,抬頭看著自己這個一向逆來順受的長姊,心裡很想一個耳光回過去,卻在她嚴厲高傲的目光下慢慢軟了下來:“你,你竟敢打我?!”
如箏看著她,心裡暗暗嘆息,面色一沉到:“我如何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