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箏欣慰地落下兩行淚:“好,姐姐等著你學成,金榜題名之時。”
如柏一愣,手忙腳亂地替如箏擦去眼淚:“姐,你哭什麼,你放心,將來我當了狀元,親自為你送嫁,讓你做這京師最有面子的新娘子。”
聽了他的胡話,如箏破涕為笑,伸手錘瞭如柏一下:“都十三的男子漢了,說話嘴還是沒有把門的!”她起身整了整衣服:“夜深了,用功也不能熬壞了身子,早歇了吧,我也回去了。”
如柏應了,親自送如箏到門口,姐弟倆如同之前十三年每一個夜晚一樣,笑著道別,但心裡知道,也許這樣的日子,要開始倒數了。
第二天,如箏早早醒來,簡單梳洗完畢,喝了秋雁準備的薑絲蓮子碧粳粥,待熱粥催出來的汗敗了,便裹上斗篷,命浣紗夏魚拿了一早做好的山藥南瓜棗泥糕出了堂屋,剛出門,便見自家父親定遠侯林承恩的親信長隨林義正帶著一幫子人在東廂房忙著什麼,如箏心裡一沉,快步走上前去:
“義叔,這是忙什麼呢?”
林義抬頭,見是如箏,忙彎腰恭謹答道:“回大小姐話,昨兒晚上老爺安排下來,命咱們今兒一早到沁園替大少爺收拾日常用的東西,搬到外院西書房居住,便於隨老爺讀書,今兒一早已經回了太太和大少爺了,剛來的太早,大小姐未起身,故而沒來得及回大小姐。”
如箏點點頭笑到:“既然已經回了母親,便不必告訴我了,義叔辛苦了。”說完,她微微一福,轉身走出了沁園。
沒有想到如柏這麼快就要搬到外院去住,如箏心裡既欣慰又辛酸,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一會兒身上便見了汗,還微微喘了起來,一旁的夏魚見了,忙上前扶住如箏:“小姐,你身子還沒恢復,還是歇歇再走吧。”
浣紗也趕緊掏出帕子給如箏擦去頭上的汗,又幫她把兜帽帶上:“是啊,小姐,你寒症未愈,再受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如箏回頭,看著她們笑到:“你們兩個小妮子,以為我是三歲孩子呢!保不齊是自己累了想偷懶,硬拽著我歇息吧。”
夏魚眼珠一轉便接過如箏的話頭:“小姐聰慧,我們這點小心思哪逃得過小姐的法眼呢,小姐就疼惜我們,休息一下吧。”
如箏笑著點點他額頭:“就你嘴厲害,罷了,就到前面遊廊歇一歇吧。”
浣紗和夏魚趕緊扶著如箏走進遊廊,找了個乾淨條凳,用帕子擦了,讓如箏坐下。
剛剛坐定,便見遊廊連著後花園一側翩然走入一人,如箏定睛看時,正是自家父親寵妾徐氏姨娘所出的四小姐林如書。
如箏記得徐氏也是大家出身,本是江南道大省道臺之女,是自家父親外放巡撫之時納的,因母親崔氏當時在家盡孝,沒有跟到任上,這位徐姨娘還曾經主持了多年巡撫府內務,育有一子一女,便是庶出的二少爺,大排行老三的如杉和這位四小姐如書,回府後林侯本欲給徐氏貴妾的分位,卻因當時崔氏病重便擱置下來,崔氏臨終時曾經說過徐氏誕育一子一女有功,求林侯將她納為貴妾,可崔氏去世後,薛氏由平妻升為正室,便將此事擱置了,後來也便不了了之,如今徐姨娘還是不尷不尬的領著良妾的用度,唯一好點的,是老太君允瞭如杉和如書跟著她在荷香小築居住,而不必像林侯另一位通房丫頭提上來的妾室宋氏一樣,帶著庶出的二小姐如棋,依附著薛氏住在靜園內。
多年來,徐氏和薛氏相安無事,以前的如箏以為是薛氏大度的緣故,現在看來,這徐姨娘能在薛氏手下這麼長時間不出岔子,還能平平安安帶大一個庶出的少爺,又沒有失寵於林侯,看來也不是懦弱無智之輩。
想到此處,如箏站起身迎上前去:“四妹,這般早出來,也是給祖母請安去麼?”
四小姐如書見一向不怎麼和庶子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