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福沒有阻攔他,只是蕭景茂能夠感到他視線,一直如火般燒在他的後背上,直到他安然離開。
又是一年征戰,新上任的兵馬大元帥是個草包,差點害大軍被滅殺。蕭景茂比其餘古人膽大,沒有那麼多尊卑的觀念,他設計元帥死在戰場上,自己一人扛起軍旗,硬是保住了數十萬大軍的命。
此後,他在軍隊中威望極高,即使那半吊子元帥死去士氣也沒有降多少。蕭景茂與幾個將軍商議過後,重整旗鼓,將外族殺了個片甲不留。
兩年征戰回朝,老皇帝已經糊塗了,而林福也開始自稱九千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蕭景茂回朝後,本以為會因為設計殺掉林福心腹而被害,誰知林福竟是在朝堂上將他的功績一一列舉,說他力挽狂瀾,救了邊境數十萬大軍,功不可沒,被封為兵馬大元帥,掌管兵符,封鎮北侯。
之前的元帥為什麼會被擼下來大家都清楚,林福想要掌握兵權。而榮崢明顯與太子走得很近,卻被封為元帥,林福在想什麼?太子私下為他擺宴時看似毫無芥蒂,可是從他手下幕僚的態度上來看,太子黨顯然對他是有懷疑的,莫非林福就是為了離間他們的關係?
這個疑問直到老皇帝病危時,才得到瞭解答。
林福私下宴請榮崢,對著這個年輕卻深處高位的人道:“侯爺一定奇怪,為什麼我會如此抬高你這個太子黨的人?很多人猜測我是在離間你們,你看如何?”
蕭景茂用被秦毅調/教出來的腦子努力分析利弊後,默默搖頭道:“不是,想要離間辦法多得是,無需用這等危險的法子,你是真的想要我當元帥。”
“不叫督公或是九千歲嗎?”林福淡淡道,話語中充滿了殺氣。
蕭景茂平靜以對:“既然篤定你不會用這個藉口殺我,叫這種違心的稱呼也沒意思。”
“榮崢果然是榮崢,一身錚錚鐵骨,卻不失變通之心!”林福讚賞道,“我知之前的元帥是被你設計殺害,但那也是為了救邊境大軍於水火中,守護邊境百姓,此事我不會再與鎮北侯計較。”
“三年前我一心想將兵權掌控,可惜手下無能人,選了那麼個紙上談兵的蠢貨,差點害邊境失守,此事是我的錯。你曾說過,你心中只有家國平安,那麼不管你效忠何人,今日林福要你一句承諾,無論將來朝堂之上會有何等動亂,你都要死死守住邊境安全!林福可做奸黨殘害‘忠良’,卻絕不會成為亡國奴!”
一番話竟是少有的真摯,蕭景茂知道林福擅於作偽,但此時也被打動。他恨這個人,但也必須佩服這個人的胸襟與大度。他接過林福手中的酒杯,一口引盡,承諾道:“好。”
林福微笑,如綻放的曼陀羅,妖異而又惑人。已經五十四歲的老妖怪,怎麼還會這麼好看!蕭景茂一言不發,但卻無法移開視線。林福望著他的眼睛,伸出手,覆在他手背上,輕輕摩挲。
蕭景茂差點要瘋掉,九千歲親自出手勾引人,他這待遇也太大了吧!他幾乎要炸起來,可是卻偏偏動不得,只能看著廠督,看著他一點點貼近自己,在他耳邊低聲道:“我調查你三年,派去無數人試探你,你不止對女人無動於衷,男子也是,彷彿什麼都不愛。可是為何,從初次見面起,鎮北侯就用這種目光看著我?”
蕭景茂大腦嗡嗡作響,一個聲音如驚雷般在耳邊狂吼:“做了他,撲倒他,你只有這一次機會,只有這一次!”
他的思緒被掠奪,只能看著林福一點點靠近自己,那紅豔如血的唇幾乎要貼在他唇上時,一種心痛的感覺突然傳來,秦毅與自己的盟誓迴盪在耳邊,家人的慘死浮現在腦海中。他驀地收回手,站起身退開幾步後道:“榮崢之所以潔身自好,不是因為有隱疾,而是錚心中有一人,刻骨銘心,曾經滄海難為水,不是他不行。督公與那人動作神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