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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唐修衡起身攜了她的手,“去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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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湛由侍衛押出去之後,皇帝試圖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可是,做不到,心頭燃燒的怒火讓他無法冷靜。
若非沒有隨意對皇子用刑的先例,他一定會賞梁湛幾十廷杖,親眼看著那個逆子實實在在地吃些苦頭。
皇帝用力攏著眉心,“舒愛卿,你先去安排那些人證的事情。”
舒明達稱是告退。
皇帝靜靜地坐了片刻,環顧殿內情形,隨後猛然起身,將龍書案上的一應物件兒掃落在地。
隨後,殿內所有易碎的物件兒,都經由他手落地,粉身碎骨。
劉允先是嚇得身形微微發抖,隨後淚水湧到眼底。
服侍皇帝很多年了,這是他從沒見過的情形。
許久,殿內終於安靜下來,皇帝緩緩地來回踱步,最終在龍書案前方停下,盯著梁湛方才跪過的地方出神,“指派專人看管端王,徹底搜查端王府,王府所有下人,另行安置。”
劉允恭聲稱是。
“順王府……”皇帝猶豫片刻,“找些得力的宮女照看順王,其他的與端王府一樣,該查的查,該清出去的清出去。”
劉允稱是後問道:“兩個王府的下人,要審問麼?”
皇帝緩緩搖頭,“不用。跟的主子沒有一句實話,下人能好到哪兒去?朕不想聽,朕只相信看到的實證。”
“那麼,”劉允請示道,“將那些人安置到莊子上?”
“安排到莊子上吧。那些侍衛也是一樣,先去靜靜心,過兩年再另行安排去處。你記著這個事兒。”皇帝緩步走向殿外,“喚舒明達、程閣老到御書房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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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端王府的人一概離開,由宮裡的侍衛引著去了皇家的莊子上。
舒明達親自帶人徹查端王府。最先著手的,是找了一個沒有密室、暗道的院落,將梁湛安置在那裡。
“王爺先委屈幾日。”舒明達說道,“等我徹查完畢,王爺仍是王府的主人,想去何處就去何處。”
梁湛此刻恨死了這個人,“你是皇上信任的人,今日卻處處偏袒朝臣,將我推到了這般絕境!”
舒明達揮手遣了跟在身邊的侍衛,笑微微地道:“這就是絕境麼?我倒覺得很好,再不需籌謀前程,再不需算計別人,餘生都在此處安享太平——這是許多人求也求不來的福氣。”
“你心裡比誰都清楚,我是被唐修衡算計到這地步的!”梁湛走到他近前,“我只是懷疑他,只是起過扳倒他的心思,但順王的事情與我無關!試問若是與我有關,我怎麼可能頻繁進出順王府?”
“不論是否與你有關,你都要頻頻探望,成全你對他有手足之情的名聲。”舒明達眼神嘲諷,“懷疑也好,扳倒也罷,都活該落到這個下場。”
梁湛眼神陰冷,“那我就要問一句了,你效忠的到底是皇上,還是你痛惜的唐修衡?”
“我效忠的是皇上,我敬佩的是唐意航,這並不矛盾。”
“胡扯!”梁湛恨得直磨牙,“你看了他那麼多年,你比誰都清楚,他最擅長的是陰謀詭計!對敵軍那些慘絕人寰、陰毒之至的招數出自誰的手?都是他唐意航!沙場上都如此,回到京城、在官場中打轉兒,焉知……”說到這兒,他臉上捱了重重一記耳光,身形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這一巴掌,我在養心殿就想給你了。”舒明達唇畔的笑意消失殆盡,眼神有了任職錦衣衛指揮使期間才有的陰寒冷酷,“犯我大夏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敵軍,該怎樣對待?有時間的話,一個個鞭屍、焚燒都不為過!
“你是德妃生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