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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度認真,又是為了至親才做,只要不出不放鹽、把醋當醬油的失誤,菜就一定很說得過去。
薇瓏完全放下心來。
飯後,唐修衡繼續描繪正房的概貌,薇瓏倚著他,繼續看那些陳年舊事。
看到中途,她不自主地坐直了身形。
周國公年輕的時候,一往情深的女子,是德妃。
老一輩的錦衣衛裡,有人曾無意間看到過周國公寫給德妃的情詩。但也只是看了看。
其次,德妃進宮之前,有人曾在茶樓、詩社見過幾次兩人談笑風生。
德妃入選到宮中數日之後,出了周國公與葛大小姐那檔子事。
這到底意味著什麼?薇瓏實在看不懂德妃這女人了,急切地往下看。
她的母親徐氏,親事定下來之後,德妃曾先後幾次找到徐家挑釁。
徐氏並非柔弱的性子,從來沒給過德妃面子,有兩次鬧得需要外人調停才肯作罷。
在徐家當過差的老人兒說有一次曾親耳聽到過,德妃讓徐氏悔婚,把平南王讓給她,隨便開什麼條件都會答應。
徐氏理都不理她這個茬。
德妃也曾去過平南王府幾次,那時老王妃還在世,高興了就見一見,當面奚落幾句,不高興了乾脆叫德妃吃閉門羹。
德妃進宮之後,挑唆著孃家凌家與徐家在官場上鬥過一陣子,但沒討到一絲便宜:凌家老太爺被皇帝降職到七品,凌家四老爺流放千里,終生不可回京、入仕。
原來如此。
薇瓏理清楚了原委。
德妃惦記著父親,記恨母親,連帶的要整治徐家。
心裡惦記著一個男子,卻並不得罪鍾情自己的周國公,甚至是常來常往。換個人,都會為了意中人,離別的男子遠遠的。可她不。
如果德妃能早早的拒絕周國公,不給他希望,那麼,還會出周國公醉後調戲葛大小姐的事麼?還能有周夫人替長姐出嫁的事麼?
對一個男子沒有男女之情,卻始終把他牢牢的抓在手裡,並且加以利用,讓他去做自己手裡陰險歹毒的刀,去傷害她求之不得的男子。
這一點,絕大多數女子做不到。
依德妃那個性情,一定暗地裡洋洋自得很多年了吧?
薇瓏恨得牙根兒直癢癢。
唐修衡察覺出她情緒不對,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別的細節,關乎令堂,不用繼續追究。知道這些已足夠。”
或許他已經知道,但是不想讓她更生氣。
薇瓏嗯了一聲,“德妃跟周國公的事情,得讓梁湛、安平、周夫人知道。我這就去安排。”
“已經替你安排下去。梁湛和周夫人都在查這些,錦衣衛不會繼續守口如瓶。宮裡更好說,有劉允。”唐修衡展臂把她摟到懷裡。女子之間的事,大多數都需要她自己應對,他能幫的也只有這些。
“哦。”薇瓏輕輕籲出一口氣,情緒慢慢緩和下來,“方才真是……氣得我。”德妃之後,就是周國公,但是,那個人自有人整治,不需她費心。
唐修衡牽了牽唇,手裡的筆未停。
“你也不哄哄我。”薇瓏摸著他的下巴。現在跟他在一起,她對他動手動腳的時候居多。
“正想著怎麼哄你才好。”唐修衡繼續描畫片刻,才放下畫筆,把她安置到懷裡,用力親了親她的唇,“這樣好點兒沒有?”
薇瓏笑起來,“太敷衍了,都不說幾句哄我高興的話?”
“我想想。”唐修衡雙唇移到她耳畔,輕輕呵氣,繼而將那圓潤耳垂含到口中,輕咬一下,“想聽什麼?”
薇瓏身形一顫,下意識地別轉臉,他卻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