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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錯愕的神情,她的眸底閃過受傷,嘴角諷刺一笑。
「我料定你,不會想當我的夫,說一輩子,也只不過是隨口敷衍我的言詞,這樣的你,又怎麼取信於我呢?」
「蘇晴,你明白夫妻的定義嗎?」許是不明白的,否則她不會如此輕易說出口。
畢竟,從小一塊兒成長,對彼此甚是熟悉,要說情愫也只有像兄弟姐妹般的情感,而蘇晴從來就是跟男人混在一起練功,自然不懂所謂男女之間的情事。
當思慮漸漸清明之後,他慢慢恢復了溫和之色。
「夫妻,是靠感情維繫,彼此不分,能有刻骨銘心之愛,並且海誓山盟,不能同生但願同死,不僅能共享福,共患難,甚至……呃咳,會有親密舉措,這樣的情愫跟親情是完全不同的,蘇晴,你懂嗎?」
「我怎會不懂?」她大嚷:「你忘了嗎?我早過適婚之齡,就算不曾嘗過男女之情,這四年也看了許多,能不懂嗎?」
「既然你懂,那麼應該明白,我們僅是親情……」
她再次大聲打斷他。
「那是你的一廂情願,並非我心中所想。」
凝望著她臉上的執念,竇初開明白自己不管怎麼說,也無法讓她想通,但若就此接受了她的說詞,哪日她遇上真心喜愛的良人,必會後悔自己今天所說的話。
思及此,他的胸口莫名地一縮。
在他還弄不清楚胸口那股緊窒是從何而來時,一道馨香忽爾近身,在他想退開時,她的手已環上了他的頸項,並貼身向他。
「這四年來,我對你就只是思念,除了思念還是思念,我思過去相處的點滴,我念與你之間的歡樂,因為強烈的思念牽動了怨懟,這份怨懟,如果只是親人,會這般深嗎?初開。」
竇初開對她的剖白並非不為所動,但淡定如他對情絲本就無慾無求,他堅信自己對蘇晴的感覺,也不想傷害她的心,但若因捨不得,遂受了,那對她豈不是傷害更大。
兩難,讓他眉頭緊蹙,幽黑的眸子透出的憐憫與同情,凝進她眼底,卻像是把利刃,狠狠颳著她的尊嚴與自負。
她眸心一縮,不信他真是無情,顧不得臂膀的痛意,她驟然拉下他的頭,並貼住那薄軟的溫唇,以著自己的執念試探他的心。
然而,他動也未動,她索性發狠,動手脫起身上甲冑,想讓他明白站在他眼前的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她不信他會毫無所動。
然而,當她卸下男兒裝扮,以絕對女性的身子貼住他的身軀時,她卻看到他的黑眸底下漫出了擔憂。
一顆熾熱的心倏忽轉冷,她慢慢鬆開雙手,眸心發寒。
「為什麼?為何你會這般無動於衷?你對我就這麼毫無感情?」可憐她四年的尋覓,竟是等到一雙憐憫的眼。
而這雙眼,卻要她說親情,不論情愛!
「你是個男人麼?還是你根本不將我當女人看待?竇初開!」她泣嚷。
沒想自己一心想跟初開同一身,然而眼前的男人竟對她無情無慾?
她自信姿色不差,就算扮男裝也能迷得女子團團轉,更清楚自己一旦脫下甲冑,姣好的身段絕對有迷魅男人的本錢。
然而,在面對自己的魅誘,他居然能清心至此,四年前如此,四年後亦然。
她還天真的以為,經過歲月的流逝,他的心思同自己一般。
原來是她痴心妄想。
她當他是未來伴侶,他卻當她是親人。
呵!多可笑啊!
為了情她拋尊嚴,為了念她甘願傾心於他,就為與他廝守,永生不分。
而他,施捨給她的竟是同情與關愛,再多也沒有了。
頹然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