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如此編排主人惡習,就不該在後院滋生!”
薛宜寧不知他是為什麼事發怒,但大約能猜到,似乎是下人傳了什麼不好的閒話。
因老夫人縱容,確實有些駱家的老人不受管束,她這兩年又帶寶珠,沒太多精力,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他們沒鬧出大問題就沒太管,所以府上傳閒話嚼舌根的毛病確實有,她雖稍有委屈,卻還是低下頭道:“是我的錯,沒管束好他們。”
駱晉雲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後抿著唇轉身進了屋。
她緩步跟上去,想開口說玉溪的事,卻又知道他還在為之前的事生怒,有些猶豫。
他看了出來,問:“有事?”
此時語氣倒是溫和了許多,似乎並未真的因剛才的事而怪她。
薛宜寧緩緩道:“阿貴與玉溪情投意和,我是想,若將軍願意的話,就讓他們擇日成婚。”
駱晉雲回道:“你身邊的人願意就好,我隨意。”
說完,想了想,又補充道:“若真成婚,阿貴那裡我也會給賞銀給他辦聘禮。”
薛宜寧心裡替玉溪高興,立刻回道:“那多謝將軍了。”
說完,頓了頓,問他:“還有……那兩個城門守備兵的事,不知如今怎麼樣了?”
駱晉雲沒馬上回答。
她怕他不高興,又補充:“我聽說那京兆尹和瑞王有關,又關係到皇子奪嫡,所以有些擔心。”
“沒什麼事。”他淡聲回道:“掀不起浪,不用太在意。”
薛宜寧想問他為什麼回京
後來, 聽說駱晉雲隨長生急步出去了,很晚都沒回來。
直到程,給和正堂派了新人過去,對了廚房上月的賬,還定了玉溪和阿貴的親事……
她從小受的教育,便是不能受心緒擺佈,高興就興高采烈,咋咋呼呼,不高興就摔盆打碗,消極倦怠,主母必須時刻典雅溫婉,如同那佛龕上的觀音,永遠帶著慈和的微笑,所以她要泰然自若地完成這些事。
只是夫君去外面過了一夜而已,不值得主母為此動怒生氣。
但入夜,萬籟俱寂,她躺在床上,一個人面對著無邊的寒夜,巨大的哀傷與痛楚便朝她襲來,將她籠罩著,讓她喘不過來氣。
幾乎有三年沒見夏柳兒了,此時她的臉卻清晰浮現在眼前。
她明白,駱晉雲大概是倦了,厭了,不願再理她了,她傷他那麼深,本來就不是個值得的人。
而夏柳兒,誰都能看出來,她一直是鐵了心喜歡他的,哪怕被逐出去兩年,身邊只有長生,她也沒和長生在一起。
她在等他。
這樣對他心心念念,眼裡心裡只有他的姑娘,他怎能不憐惜?
屋外傳來北風的呼嘯聲,房裡燃了兩盆碳,她卻仍覺得冷。
大概這一夜是真的冷,隔天下午,便聽說老夫人開始頭疼,咳嗽,興許是染了風寒。
府上很快請了大夫來診脈,果真是風寒,於是開藥,抓藥,隨後薛宜寧親自去煎了藥端過來。
黃翠玉也在老夫人床邊服侍著,老夫人喝了藥,問她鎖兒和人打架的事,黃翠玉說著,又將駱晉風數落一通,說他不去找人家討公道。
老夫人雖也心疼鎖兒捱打,但同時又護犢子,不愛聽她數落自己兒子,便冷麵將她斥責了兩句“不懂事”,“眼皮子淺”。
黃翠玉敢在薛宜寧和駱晉風面前刻薄,對著老夫人卻不敢,低頭訥訥稱是。
待老夫人停歇片刻,她便禍水東引道:“男孩兒就是皮,愛惹事,像寶珠這種女孩,就乖得很,安安靜靜的。”
老夫人嘆了口氣,隨後緩緩看向薛宜寧,語氣溫和了些,問:“我聽說,晉雲前天去那個夏柳兒那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