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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就是隻要他活著,就必須保證夫人毫髮無傷。
所以他時刻小心著,如今涼州城流民聚集,他更是重新排了巡夜班次,還想著是不是要加固門栓和院牆,怕這兒也被流民搶砸。
如今夫人卻要用將軍夫人的名號設粥棚。
這太張揚了,他實在擔心。
但他也是大周子民,也是軍人,眼看前方陣地失守,百姓流離失所,他也想做點什麼,而不是天天在這小院裡安穩龜縮著。
就在他左右為難時,外院護衛著急來報道:“夫人,將軍派人回來了!”
薛宜寧與張平一聽之下皆是大喜,立刻讓人進來。
進來的正是那名從雍州駐軍裡調出來的折衝都尉,拿著駱晉雲的親筆信來,告訴她因為戰況惡化,駱晉雲決定讓她回京,若是她怕累,就暫時避於雍州,由張平等人護送。
薛宜寧看完信,確實說的是這些。
她將信疊好,坐下來緩緩開口道:“勞煩都尉去告知將軍,戰事緊急,讓他不要操心我,我去哪裡,我自會安排,涼州城如今還好好的,我暫時就留在這裡。”
折衝都尉與薛宜寧同行了一路,知道將軍夫人出身名門,說話做事都極溫婉有姿儀,剛剛這句話,她說得客氣,但意思分明就是:你和他說,讓他管好自己就行了,少管我,該去哪裡,我自己作主。
折衝都尉只好勸道:“這是將軍的意思,將軍知道有不少邊塞難民湧進了涼州城,魚龍混雜,容易出亂子,我剛才進城,也看到有流民當街搶劫,將軍擔心夫人在此有危險。”
薛宜寧也意識到駱晉雲是一片好心,頓了頓,問他:“孚良,真的被屠城了嗎?”
折衝都尉垂下頭,半晌回道:“是。”
她難耐地問:“為什麼丟了?不是守了很久嗎?”
折衝都尉回道:“與將軍無關,是石將軍對皇上聖旨心有不滿,存心與將軍作對,最終導致貽誤軍機,又有將領翫忽職守,最終才丟了城。”
他說話中,語氣裡也盡是痛恨遺憾,說完,又振聲道:“但夫人放心,拼了這條命,我們也會拿回孚良和其它城池,馬革裹屍,在所不辭!”
薛宜寧便說道:“既然你們會奪回來,那他怕什麼?你和他說,我不去雍州,就在這裡,且已和刺史大人說了要以大將軍家眷的名號設粥棚救濟難民,他若守得住涼州,我便在這裡,他若守不住,我就和他,還有其他百姓一起退。”
“夫人……”
“好了,你們早日趕走烏桓人,涼州便安寧了,我也不會有什麼事,你不用再勸了,回去吧。”薛宜寧說。
折衝都尉看看一旁的張平,張平也是一臉無奈。
戰事吃緊,都尉也沒時間一直在此逗留,猶豫一會兒,見薛宜寧十分認真,便只好說道:“那我先去稟報將軍,夫人萬事小心。”
說完,躬身行禮,大步離去。
薛宜寧想問問駱晉雲在軍中怎麼樣,但他人已走遠,又有張平等人在身邊,有顧忌,便沒將人叫住。
只是回頭又看向張平道:“你已見到,剛才說的事,有人帶話去給將軍了,就這樣辦吧。”
張平欲言又止,最後硬著頭皮答應,卻又試探道:“要不然,等兩日,看將軍那兒是否有迴音?”
薛宜寧回說:“戰場上的事都是十萬火急,將軍如何顧得上這些,還不知會不會有迴音。而涼州城狀況也緊急,還是先去辦吧,真有迴音再說。”
張平這會兒才知道夫人也是個執拗有主意的,只好回道:“是。”
薛宜寧便一一吩咐,先將院外掛上牌匾,寫“鎮國大將軍宅”,再在門前空地上佈置搭建粥棚,隨後是廚房要建新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