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的目標,第二道閃電來了……”話音未落,第二道雷霆當空劈下,同樣準確地擊中蟲獸和祁澤。
嚴君禹猛然跨前一步,卻又死死釘在原地。只因他看見祁澤背對自己舉起右手,做了個揮退的動作。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雷雲如此厚重,接下來不知道還有多少閃電會劈下來。你就這樣看著,什麼都不做?”李子謙朝少年走去,滿目都是為他犧牲一切的堅決。
“別去!”嚴君禹甩出藤蔓將他捆住,一字一句說道,“沒有得到小澤允許,誰也不能動。”
“你就這麼聽他的話?哪怕親眼看著他自尋死路?”李子謙扯斷藤蔓,繼續朝前走。
“小澤如果想做一件事,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實現。如果因為外部因素而導致失敗,哪怕救回他一條命,他也絕不會感謝你。你所謂的‘對他好’,未必就是他想要的。我也擔心,我也焦慮,但我不會去阻礙他的道路。”嚴君禹再次把人攔住,平靜開口,“他向前,我就陪他向前;他隕落,我就陪他隕落。無論怎樣我總會在他左右,對我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藤蔓越纏越緊,他徐徐道,“能活著與小澤重逢,我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
聽到這裡,正準備扯斷藤蔓的李子謙不得不放開手,頹然嘆息。祁澤灑脫、肆意、酷愛自由,對待他的最好方式是陪伴和縱容,而不是打著為他好的旗號做一些束縛他的事。
“放開吧,我不過去。”他抹了把臉,表情苦澀。
嚴君禹放開他,繼續凝望少年。每一道雷霆劈下,便似劈在他心頭,痛得滴血,被蟲獸撕裂五臟六腑的疼痛,也比不上此時此刻的百分之一。
祁澤沒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最擔心的不是撐不過雷劫,而是嚴君禹貿然衝上來,令他所有的心血付之一炬。嚴君禹腹中的蟲獸根本扛不住一絲雷劫,它死了,他的身體也會立刻衰敗,煉製這頭仙蠱還有什麼用?此處又不是乾元大陸,有上界讓他飛昇。
沒了後顧之憂,祁澤專心致志地煉化雷劫裡的力量。他很慶幸自己是融合靈根,可以化用一部分天劫之力,否則憑他築基期巔峰的修為,早在第一道雷劫劈下來的時候就化成灰了。當然,絕大部分雷劫被蟲獸引走也是一個原因。
連續七道雷劫劈下後,電光變得更粗壯。那蟲獸吱吱哇哇一陣亂叫,密密麻麻的觸手被斬斷很多,卻並未分裂成新的蟲獸,而是在電光中化為灰燼。又是連續七道雷劫劈下,電光再次加粗,祁澤衣衫破碎,面板焦黑,已看不出本來面貌。
嚴君禹咬破牙齦,卻始終站在原地不動,並幾次攔住了欲衝出去的歐陽曄。
“你他媽太沒人性了,就這樣看著祁少受難?沒有他,你早就死了!”歐陽曄雙目赤紅地怒吼著。在殘酷的雷劫面前,他早已忘了害怕,滿心滿眼只有電光中不斷顫抖的少年。
嚴君禹一言不發,只用藤蔓死死纏住他,嫌他實在太吵才砸去一拳,把人打暈。
雷劫還在繼續,每落七道便加粗一倍,蟲獸早已經被劈得遍體鱗傷,氣息奄奄,而祁澤卻挺直腰桿坐在原地,雙手不斷結印,口中吟誦不停,顯然是一種應對手段。
難怪他執意要蓄養蟲獸,原來是早有準備,而這雷雲大約就是他刻意招來的。天地之威對上異種,獲得勝利的應該是天地吧?這樣想著,大家緊繃的神經不由放鬆。然而現實恰恰與他們的猜測相反,連續七組雷霆落下後,劫雲開始散去,蟲獸雖已氣若游絲,卻還微微甩動著觸手。它活著,焦黑的表皮正快速剝落,露出更為堅韌的身體,四散的藤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利刃一般的葉片,開出鋸齒一般的花朵,探出鋼針一般的倒刺。
它再一次進化了!
“它沒死!”狼牙的心臟受不了這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