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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預報從沒這麼準確過,雨一連下了六天,任梨和任清秋也在家裡窩了近一週。
幾天沒見過太陽,兩人的作息已經晝夜不分,任梨圍上圍裙的時候任清秋問她現在要做什麼飯,她看了看掛鐘又看了看手機,自己也不確定的吐出兩個拗口的字組成一個陌生的詞。
“晚茶?”
她準備自己動手烤蛋糕,順便把任清秋推出了廚房。
平時都是任清秋做飯,並不是任梨容易炸廚房,而是他樂意寵著她。
小學的時候學校裡有小食堂,中午在學校吃了晚上和藹的阿姨還會打包給他們一份,夠不到灶臺的兄妹倆就這麼湊合著用微波爐熱兩頓剩飯剩菜。
可這樣時間長了營養跟不上的,小升初那段時間不少同學都已經開始抽條長個了,顯得兩人和小豆芽似的。
某天任梨在閣樓上翻出一本膠封裝訂的菜譜,一拿嘩啦啦的內頁全掉出來了,彩色的圖片最能吸引小孩子的注意,任梨和任清秋花了一小時趴在墊子上一頁頁的認真整理了起來。
“我好想吃西紅柿牛腩哦……”小任梨掐了掐自己的小腰,然後張開嘴巴咬住了任清秋的肚子,“香香……嘿嘿……”
那時候任清秋很少看到任梨犯傻的樣子,時間線往前一點往後一點她都是表現的開心的,唯獨那段時間她走不出來。
任清秋盯著她給他留下的牙印有點想哭。
任梨在學校很出名,學習好長的清秀,有什麼活動都找她參加,一來二去的同學老師都認識她。
也就是口口相傳的,不知怎麼的就被初中那邊的人給聽去了,到他們耳朵裡就成了馬上要上他們初中的某個女生漂亮又愛出頭,有幾個小混混就盯上了任梨。
有天放學任梨和任清秋就被攔在了校門口,氣焰囂張的幾個社會青年打量了他們半天發現還真不是想象中的那種人,最後就很拽的扔了幾張零錢揚長而去。
“小破孩兒你們這弱體格我們可不敢招惹,多吃點辣條補補吧。”
任梨從沒接觸過這種人只覺得莫名其妙,把地上的錢撿起來交給門口的值班老師又回家了。
“小梨,你想吃紅燒排骨嗎?”
正是飯點,一路上的餐館煙囪裡飄的全是肉和飯的香氣,任清秋能很明顯的聽到任梨肚子發出的咕咕聲。
任梨非說不餓,說醋溜土豆絲也很香。
任清秋當場內疚了,有些東西滿足不了也許就不該問。
週末任清秋給任父打了無數個電話,每一個都是拜託他再多給點生活費什麼的,最後任父煩了,給他們一個月加了一百,還告訴他一個人吃飯這肯定夠了。
也就是過了那天學校裡出現了關於任梨的流言蜚語,一般這種事都是繞著本人說的,任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是有些不自在,她快步跑到學校後門問傳達室的老爺爺廢品回收站在哪裡。
“你這個年紀不好好讀書做這個幹什麼?”
任梨毫不猶豫的說,改善生活。
彎腰整理紙殼的老爺爺停了下來,說讓她把收到的廢瓶子盒子帶這裡他幫忙一起送去賣掉給她錢。
又過了幾天任清秋聽到的話更荒唐過分了,是什麼任梨被混混拋棄沒錢吃飯每天撿垃圾,他旁敲側擊的跟任梨說也許可以不用去回收這些東西,可他看到了她剛剛洗過的手還紅紅的就哽住了。
“不行的,我撿垃圾也能養的起哥哥。”
和她在幼兒園時說的話一模一樣,只是臉上沒了笑容。
任清秋和任梨不一樣的點大概就是任梨遇到問題先想著自己能不能解決,然後付諸行動,任清秋是先忍耐,然後再去求助。
任梨依賴他的時候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