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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戎玦承少莊主的好意,是要在山莊上住到武林大會之日的,他一日不走,山莊便日日門庭若市,拜訪者不絕,蘭穆青也在其列,蘭戎玦倒也是給足嘯雲莊面子,在房中備了薄酒招待,據說還是特意從府上帶來的陳年佳釀。
蘭穆青一番寒暄之後,便打算直入主題,只是剛喚了聲“蘭戎公子”,就被打斷。
“素聞蘭少莊主學富五車,才華橫溢,蘭戎早就想與你溫壺煮酒,暢談一番。今日有此機會,我們不談俗事,只論風月!”蘭戎玦一擺手,舉杯笑道:“蘭少莊主請!”
蘭穆青也只好含笑點頭,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下去。陸離坐在一旁,支著耳朵聽這倆人高談闊論,一個拼命雙關暗示,一個卻佯裝不知,真如紈絝一般,嘴裡全是風花雪月,吃喝玩樂。蘭穆青畢竟是嘯雲莊的一莊之主,雖是求人辦事,可這般情勢下非要他直說,未免太掉身價,蘭穆纓大抵是吃準了蘭穆青放不下身段求他,才故意這般給他難堪。
子鈺哥哥也當真可憐……
陸離心裡嘆了口氣,幫他們二人復滿上酒,就聽蘭穆青道:“離兒,怎的都沒見你吃什麼東西?不舒服?”
唉——
陸離當即會意,忽然抓起酒杯對著蘭戎玦舉了舉:“蘭戎公子,實不相瞞,此次來,陸離是有事相求!”
“離兒!”蘭穆青登時冷下臉,呵斥了一聲,陸離卻不聽他的,執意說道:“嘯雲莊的商船在南海遭遇魔教賊寇襲擊,恐怕船期要延遲,不能如期交貨,還望蘭戎公子行個方便,能寬限我們幾日……”
“蘭戎兄,離兒不懂事,你不必為難,我們一定想辦法如期交貨,如若耽擱,按規矩辦……”
“哎——”蘭戎玦一擺手打斷蘭穆青,笑道:“子鈺兄這就見外了,小事罷了,子鈺兄一句話的事。”說著,便叫來隨身侍從,吩咐道:“商船貨期的事,你去辦。子鈺兄,你讓管事的人把情況和他說清楚便可,不必擔心,我們喝我們的酒,別掃了興!”
“多謝蘭戎兄仗義,這杯我敬你!”蘭穆青倒沒想到會如此順利,立即舉杯,卻見蘭戎玦的視線落在陸離身上,眼中滿是興味,嘴角淺淺勾著:“陸公子,不敬我?”
陸離當即跟著舉杯:“陸離謝過蘭戎公子。”
蘭戎玦哈哈大笑起來,竟是伸長手,輕輕在他杯盞上碰了一下,陸離一皺眉,見這人笑盈盈的把酒喝了,本是入戲的他,即刻又出了戲。
這還是重逢之後,他頭次見蘭穆纓笑……得那麼假。
蘭穆青被晾在一邊,把這一幕看得明白——這蘭戎玦對陸離的興趣,未免太過明顯,如若……蘭穆青忽而眼色沉下,忍不住攥緊了酒杯。
蘭戎玦雖說答應了蘭穆青辦事,晉掌事和他的人交涉過幾次,對方卻並非他們想象得那般痛快,甚至有些刁難,晉掌事每次回來都要罵那蘭戎玦未免太過傲慢。對方既然已經答應,蘭穆青也不好一直催促,只能時不時遣人去送些小東西意思意思,但收效甚微,蘭戎玦想要什麼,實際上再明顯不過,但蘭慕青卻遲遲下不了這個決心。
“少莊主,你若開不了這個口,屬下去說。”晉越早就耐不住性子:“他是嘯雲莊養大的人,總要知恩圖報!”
“晉掌事!”蘭穆青皺眉喝止住晉越:“便是我嘯雲莊的人,養來也不是做這種事的!”
“少莊主,你當那婁瀟是如何巴結上蘭戎家的?”晉越卻不以為意:“五年前武林大會之上,瓏劍山莊的野心早就昭然若揭,這些年他婁瀟打著剷除魔教的旗號,到處招兵買馬,還不是覬覦這武林盟主之位?瓏劍山莊當年在背地裡做了什麼,你我心裡明白,可這江湖人還把他們當做聖賢捧著!”晉越說著,眯了眯眼:“老盟主撒手人寰,這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