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小林嗎?聲波紋分析的結果出來了。&rdo;電話裡傳來富田熟悉的聲音,&ldo;是&l;nakao&r;,是&l;nakao&r;啊。絕對沒錯。&rdo;
&ldo;啊?……&rdo;我至今都能想起,那一瞬間,彷彿昨天剛剛發生的。如此大的衝擊,使我頓時覺得眼前一片昏暗。
結合電話局的分析報告,如果那是中央線的&ldo;中野&rdo;,晚上八點差十分,在中野站前的話,凌晨兩點,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北海道的屈斜路湖。如此一來,就很有可能是惡作劇。我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可是,我至少表面上不能慌亂。
&ldo;啊呀,事情有些棘手呀。這通電話的主人,昨晚八點差十分,在中野車站前,這不一定就是中央線的中野,可總之他在名叫&l;中野&l;的車站前,這一點基本確定了。那麼,這是怎麼回事呢?他應該不可能在大約六個小時之後,到達北海道的屈斜路湖吧?
&ldo;現在我感覺,這可能是出惡作劇……或者在東京的中野,八點之後,有能很方便乘坐的、前往北海道的飛機。總之,現在還是請工作人員,調查一下吧。&rdo;
我衝著副控制室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們查一下。福島導播嫩微地點了點頭,只見兩名工作人員飛奔到走廊。大概去辦公室拿時刻表了吧。我繼續著我的節目:
&ldo;居住在中央線中野站附近的朋友們,剛才的錄音,是否是十二月二十四日夜晚八點差十分,在中央線的中野站前打來的,請有相關線索的朋友,趕緊打電話到我們直播室。我再放一遍錄音。&rdo;
我想我出色地採用了這種打破常規的方法,只能說是膽大出眾。現在回想起來,都太佩服自己了。我期待這個中野,也許不是中央線的中野。
從這時起,電話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打進播音室。很多人說想做記錄,請我再饅饅地讀一遍。
我慢慢地又讀了一遍。這時,一個自稱在中野站前的、唱片店工作的男人打來電話,說那個鈴兒響叮噹,是店裡要他錄音、播放的。有一個地方出了問題,唱片針斷了。他在廣播裡,剛好聽見了那個地方。肯定沒錯,他斷言:那就是中野站前。
我想:現在只有指望飛機了。如果深夜有航班飛往北海道,即使是中央線的中野站前也沒關係。
剛才出去的兩名工作人員,此刻返回了播音室。怕麻煩,我在節目裡直播他們的報告結果。
&ldo;問了問,可晚上八點以後,無論是成田機場,還是羽田機場,飛往北海道的航班一個都沒有。&rdo;
接著,另一個說道:&ldo;而且,在北海道,無論是國鐵還是私鐵,都沒有叫作&l;nakano&r;的車站。&rdo;
我再次絕望了,差點一不小心,就在麥克風前唉聲嘆氣,後悔就因為一通電話,把這麼多工作人員拽到這兒。我想,現在這個打電話的男人,也許正一邊收聽廣播,一邊在什麼地方,一個人偷著樂呢。
聽眾肯定已經透過電波,感受到了我的灰心沮喪。那時,忽然打來的一通電話,再次鼓起了我的勇氣。
&ldo;小林先生,你剛才好像一直侷限在北海道。可現在看來,那個人是打算在東京自殺啊。屈斜路湖難道不是東京的什麼地方嗎?東京的話,只要知道具體地址,就可以立刻去救他。&rdo;
沒錯!……真是太感謝這位聽眾了。想一想,從這首詩的字面來看,東京的可能性相當高。現在無論如何,必須救他!我特意自己給自己打氣。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