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過多久,他就沒忍住往雲傾那邊看,她在和沈妙聊天,笑的挺開心的。
而他似乎被無視了……
他心裡想,這到底是折磨的雲傾,還是折磨的自己呢?
就這樣一下午,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到了晚上楚曜連坐都有些不安生。
從前每個晚自習,兩人都會討論一些難題,互幫互助,可是今晚,安靜的出奇。
當連書也看不下去的時候,楚曜終於意識到,雲傾對他的影響已經遠遠超出了他所想象的範圍。
可當他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卻開始煩躁起來了,此刻的楚曜,和他從前差的也太多了?
他還是他嗎?
雲傾已經極度的影響了他的心情和態度,似乎她什麼都不做,就可以輕易的挑起他心頭的那絲絲縷縷的情緒。
楚曜猛的從位置上起來轉身離開教室,這個時候大家都在自習,教室安靜的很,他突然的動靜,不僅僅把雲傾嚇了一跳,也讓教室裡的人下意識的看了過來。
看著楚曜出去,雲傾揉了揉額頭,這個大少爺莫不是得了“考前焦慮症”了吧?
她搖了搖頭,繼續低頭寫作業。
沈妙輕輕地用手肘捅了下許致,“楚曜怎麼了?”
“說了你也不懂,我去看看他。”許致猜想,楚曜是生雲傾的氣了,可是這無端的生氣,雲傾根本不知道是為什麼。
許致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又坐下,“算了,不去了。”
曜哥可是無所不能的,沒有什麼事他會處理不好,這樣感情的事,他過去,反而會添亂,還是讓曜哥自己想想吧。
沈妙也覺得許致神神叨叨的,最近這兩個男生怎麼了,發瘋一樣。
天台,這個時候沒有人,夜風很涼,這幾天荔城不算冷,但是冬天的晚上還是有些涼意。
也正好讓楚曜冷靜一下。
他從小就被作為楚家繼承人來培養,楚家家大業大,如果不想家業敗在他手上,就得努力學習,不甘人後。
也是因此,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責任,也比尋常人早熟幾分,冷靜自持,一直是他視以為驕傲的點,也是別人多有誇讚的點。
在遇到雲傾之前,沒什麼事能輕易挑起他的心緒,連老媽也說,他不像個同齡人該有的樣子,希望他能多活潑開朗一點。
可似乎從遇到雲傾開始,那份引以為傲的冷靜就消失不見了。
從物理大賽開始,以一分之差敗北,遇到林傾這個名字就開始不淡定了,然後物理測驗,一次次的考試。
從前的淡然已經被狗吃了。
現在他已經變得有些幼稚了。
他雙手撐在欄杆上,風吹拂過,眯了眯眼看著天上的月亮,彎彎的月牙,似她的眉眼。
瞧,連看個月亮都能想到她,這哪裡是從前的楚曜。
他看著天上的月亮,沉默了許久,直到夜風把耳朵凍涼,他突然想明白了。
雲傾本來就比他小一點,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他不也一直拿雲傾當小姑娘看嗎?
那他和一個小姑娘置什麼氣?
不是打定主意了嗎?也是自己要人家承諾不早戀,難道又想打自己的臉?
楚曜的笑容有些苦澀。
除了雲傾,還沒人這樣打過他的臉。
可自己甘之如飴不是嗎?
此刻楚曜終於有點感覺和許致難兄難弟了。
這樣的事啊,還真難說。
他抬手蹭了蹭額頭,釋然的笑了,可能先動心的這個,就要付出更多吧。
罷了,來日方長,不計較這麼多,現在應該把心思放下來,潤物細無聲,等時機成熟,自然就可以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