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在世的時候舅媽還能做做樣子,等外婆仙逝,舅媽便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生吞了她。
是舅舅護著她幾分,可也因為她的事,兩人一次次吵架,這次居然鬧到了醫院。
“沒有我們林家,你早就餓死了,那些錢都是我們的!”楊霞叉腰怒罵,如果不是因為在手術室外,怕是聲音都能震塌樓。
可哪怕如此,也還有護士提醒安靜。
“你給我滾,不想看見你,有多遠滾多遠。”楊霞背對著林傾,看見她這張漂亮的臉蛋就生氣,花了多少錢才養出這樣一個大小姐,要是這些錢給小暉不知道多好。
林傾也不想在這裡吵,往外走了幾步,卻沒有離開,站在楊霞看不見的地方,把唇給咬破了,血腥味瀰漫口腔,眼淚也終於沒有忍住,簌簌而下,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
*
楚曜抱著兩個獎盃回了酒店,才坐下,群裡的語音通話就轟炸了進來,他沒接,把獎盃照片發到群裡。
接下來可就熱鬧了,一群人噼裡啪啦的打字,隔著螢幕都能感覺到戳鍵盤的聲音。
許致:【我去,什麼情況,你怎麼把金獎捧回來了?】
何子騫:【曜哥啊,你不會是搶人家獎盃吧?】
楚曜解釋:【林傾沒來,獎項延順。】
魏之逸:【臥槽,老哥你撿漏第一名啊,該去買彩票了。】
嚴留:【聽說金獎可以保送華大,完蛋,曜哥不能和我們一起努力學習了。】
……
楚曜沒管群裡的亂七八糟,扔下手機從兜裡摸出顆薄荷糖塞進嘴裡。
得到金獎本該是高興的事,但不知為何,高興不起來。
看著外頭的車水馬龍,他在想,到底是什麼事,竟讓林傾連可以保送華大的金獎也不要了?
是瞧不上,還是發生了什麼其他的事?
楚曜的腦海中浮現那半邊白皙的側臉,是不是也如她一樣發生了極其重要的事,這才慌不擇路的離開?
他嚼著薄荷糖的牙齒頓了頓,那個人,是不是林傾?
林傾林傾,聽著名字應該是個女生。
可又覺得不可能,如果是她,那得是多大的事,才會幾分鐘都沒有,分明還有幾分鐘就到她了。
楚曜攪動舌尖,薄荷的清涼在嘴裡化開,讓他腦子有了一絲清醒。
“嗡嗡嗡……”手機的震動聲把楚曜拉了回來,轉身去拿起手機,是魏之逸。
“喂,哥,你在做什麼呢,群裡這麼熱鬧也不回訊息。”
“有事嗎?”楚曜的聲線清冷,像是清晨草葉上的一滴露珠。
魏之逸習慣了,這個圈子,楚曜是最淡定的那一個,就是天塌了怕是都不會皺一下眉頭,有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穩重。
“我媽聽說明城的叫花雞不錯,讓你明天回來帶兩隻。”
“到底是姑媽想吃,還是你小子想吃?”楚曜轉身去了冰箱拿了一瓶冰水。
“我媽,肯定是我媽啊,拜託了親哥。”魏之逸討好的笑聲傳來,他要是說他想吃,那還能勞動楚曜,還得搬出老媽。
坐下擰開蓋子,“行,知道了。”
楚曜喝了一口冰水,才吃了薄荷糖,又喝冰水,整個胸腔似乎都冷了幾度,在這個炎熱的天氣裡像是回到了冬天。
“哥,一定要去那種老巷子買,那味道才正宗,才好吃……”
楚曜抬手掛了電話,聒噪。
*
林傾等在樓梯間,快五點鐘,舅舅終於從手術室出來,她不敢靠太近,怕舅媽又大吵大叫讓舅舅難堪。
舅媽和林鴻暉都進了病房,她等在外面,聽見醫生說縫合的很順利,但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