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虛天府請她過往一敘。
說到這請柬,她是一日在自己屋內的桌子上發現的。定是有人偷偷潛了進來放在此處,為得就是隻讓她一人見到。看來,那位祭祀師伯並不像讓太多人知道他們相識。
有了請柬,去還是不去就成了一個問題。
一來,無卦對那位突然冒出來的師伯實在是知之甚少;二來,對於不可捉摸的強者,人總是會有那麼幾分畏懼之意。
思前想後,她終是脖子一艮,大義凌然地去赴約了——那個師伯除了眼睛恐怖點,倒似個好相與的,他上次那麼好的機會不害自己,就沒理由再害自己。我且去見他一見,看看究竟有何事。
事實證明,她的猜測一點沒錯。
到了虛天府,灰眼師伯已經叫人準備了好大一桌菜,坐在那處等著她。
“無卦,來。”如那日一般,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凳子。
無卦有些拘謹地坐了下來。
“剛到西胡可有水土不服,身子不適?”
“還好。”
灰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連連搖頭,“這麼瘦,無坎怎麼養得這麼不好,在師伯這多吃點吧。”
“嗯……”怎麼感覺自己被師父虐待了。
“這個不錯,你且嚐嚐。”
盛情難卻,無卦終是吃了個透心撐。
“空花門這年頭沒幾個活著的了,見到你……老夫很是欣慰。無坎那老小子倒是做了件好事,收了你這麼徒弟,好運氣啊。老夫要是沒有徒弟,定要和他搶上一搶。”
無卦不置可否。
一頓飯下來,無卦雖沒說幾句話,但那灰眼師伯儼然已經把她實實在在地劃入自己人範圍之內。這般熱情,讓無卦很是受寵若驚。
“在西胡,活得自在些,凡事有你師伯兜著。”灰眼師伯一本正經地說出如此縱容的話語,倒讓無卦有些不自在起來——師伯對從沒見過的師侄都是這般寵溺的嗎?
聊到一半,灰眼師伯開口叮囑,“逆天之事不可強求,你……不要做得太過。”
無卦頓了一下,而後低頭不語。師伯這般人物,只要見過韓蘇就能猜出自己做過些什麼,他這般突然提起,無卦並不意外。
只是——她心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