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兩人同時叫了起來,又很快閉上了嘴。
齊樂人一頭坐了起來,額頭上還一陣陣地抽痛著,一個醫生坐在他旁邊,看起來是隨救護車來的急救醫生:“你還好吧?”
“還好,有點暈。”齊樂人摸了摸額頭,上面已經被簡單地包紮過了。
“剛才你坐的公交車出了車禍,你撞了頭,可能有點腦震盪,最好去醫院觀察一下。”醫生說。
齊樂人不太樂意,去醫院那就得花錢啊,他覺得自己就磕破了頭,應該沒那麼嚴重。他看了醫生一眼,卻被這個醫生的臉驚了一下。
“……未成年人也可以當醫生?你大學畢業了嗎?”齊樂人遲疑地問道,眼前的人看起來最多讀高中,不會更大了,說在唸初中都有人信。
醫生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氣道:“我今年都二十七了!博士畢業的!工作三年了!”
齊樂人肅然起敬,原來這是個學霸!
頭還暈著,齊樂人於是又躺了回去,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醫生聊天,這個醫生姓呂,上學早還跳過級,二十四歲就博士畢業了,進了x市第一人民醫院,轉科兩年定在了內科,因為臉嫩聲音軟常年被當醫院吉祥物,廣受護士們喜愛——然而至今沒有女朋友,呂醫生似乎對此耿耿於懷。
同病相憐啊,齊樂人憐愛地看著他,有點欣慰。
一陣睏意襲來,齊樂人打了個哈欠,呂醫生好似被他傳染了,靠在車內也打了個哈欠,還嘀咕了一聲“好睏”。
救護車有節奏的滴嘟聲中,齊樂人睡意朦朧地閉上了眼。
……
……
……
這一覺睡得著實香甜,連個夢都沒有做,等到齊樂人醒來時他驚訝地發現自己躺在一排鐵椅上,一股寒意從金屬的椅子上傳來,凍得他打了個哆嗦。
他一股腦兒坐了起來,腦袋一陣陣抽疼,還有些暈眩,他花了幾秒鐘才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在醫院。
對,醫院。
可是對面牆壁上“輸液大廳”四個字告訴他,此時他是在輸液大廳,而不是病房,這是怎麼回事?
周圍一片安靜,一個人影都沒有,齊樂人站了起來,茫然地走了兩步,服務檯裡也是空蕩蕩的,鋼筆、便箋、輸液工具隨意地放在桌面上,水杯裡還冒著嫋嫋熱氣,好似就在剛才還有人坐在那裡。
太詭異了。
齊樂人從來沒見過這麼空曠的醫院,這裡可是x市第一人民醫院啊!每天人滿為患,根本沒有人少的時候,他每次來都是一片人山人海!除非世界末日,否則這裡永遠不會沒有人。
“有人嗎?喂,人都到哪裡去了?”齊樂人喊了兩聲,有些顫抖的聲音在輸液大廳裡迴盪。他左右環顧了一下,直接走向出口處,準備離開這裡。
這裡太冷了,人多的時候還不覺得,但是現在就他一個人,醫院裡那種詭異的陰冷感讓人十分不舒服。
糟糕的是出口處的兩扇玻璃門落了鎖,透過玻璃門,走廊上也一樣空曠,刷白的牆壁和天花板給人帶來一種異樣的壓迫感。因為光線不足,走廊上的節能燈是開著的,一路蔓延到走廊的另一頭。明明是白天,卻好似無人的深夜。
齊樂人掉頭就走,擼起袖子準備爬窗出去,餘光掃過牆上的衣冠鏡時,他的心臟驟停了一拍——一個白色的人影就坐在輸液的鐵椅上,距離他不過一步之遙!
齊樂人猛地扭過頭去,椅子上沒有人。
一排排鐵椅整齊地排布著,有的上面還有患者遺留下來的垃圾和行李包,就是沒有人。可是因為不合常理的空曠,那種詭異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背後一身冷汗的齊樂人緩緩回過頭,看向鏡子,鏡子裡印著他慘白的臉,額頭上還包著繃帶,身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