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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到影城內,她就後悔了。
這人山人海的,她們要排隊到何時?她緊緊握著他的手,既怕被人群衝散,又怕他拂袖而去。
「這麼多人耶,回去看碟吧?」
她語氣裡有著試探,關月朗撇了她一眼,彈了她手上的折價券一下,「都出來了就隨便挑部片吧,別糟蹋別人的心意。」
她怔了怔,定定看著他的背影,以為他會拂袖而去,然後取笑自己孩子氣,在這節日硬是要跟人擠……可是,他卻沒這麼做。
若水突然想起多年前他說的那句話:一個人的節日都是尋常日。
她當時還傻楞的問他什麼意思,只是這幾年下來,她漸漸明白了,因為心底有所渴求,所以身旁再熱鬧、電視裡多歡樂,都是屬於別人的快樂,沒有那個人在身邊,心就是空的。
她空了六年,識得自己的愛情,而他呢?有沒有在這節日,想起自己過?
伸出的手突然不敢拉他,她在人潮洶湧的人群裡,把自己看得更清晰了。
察覺身後的安靜,察覺她眼中的期待與欣喜帶著過往殘留遺憾的痕跡,關月朗心隱然一惻,伸手將她往自己攬近,閉開洶湧人潮。
「想看什麼?」
他的轉變讓她一喜,她看了看四周的廣告,隨口提意,「嗯……卡通片或喜劇片吧,我來看看時間。」
身高只有一米五六的單若水奮力跳了跳,想看清螢屏上顯示的時間,可是人牆壅擠,她怎麼樣也沒辦法像卡通人物一樣突然伸長了脖子,看了看關月朗,她尷尬訕笑,嘴裡說了句,「你等等啊,我鑽到前頭看看。」但是還沒動作,腰上一緊,小矮子頓時來到一米八五的視點。
她下意識低頭,然而他的視線不在自己身上,而是放在不遠處的螢屏,四周的男男女女以滋味各不同的眼神看著自己,她臉色一赧,掙扎著要下來。
「就、就綠光森林吧,感覺很童話……」她隨意挑了一片,熱意已經蔓延至臉上。
徬佛未見四周的視線,關月朗將她放了下來,從皮夾內掏了鈔票給她。
「這次換我請吧。」她搖頭婉拒。
關大少停下手上的動作,要笑不笑地,「我似乎已經成了某人最大的債權人了,從我這掏出的都算你頭上,放心。」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吧……」她哭喪著臉,戶頭裡那點錢哪夠,「那我得還到何年何月……」
「我三分復利計算。」他好心的追加告知。
單若水臉跨下了,弱弱地問:「不收手續費吧?這幾天中午的午餐當附贈的行不行?」
「我考慮。」
她張了張口,想罵人卻無從挑詞,只能咬著唇恨恨瞪了他一眼,「果然是萬惡資本家……資本論你寫的吧!」才剛說完,就見他利眼掃來,若水一嚇,連忙抽過他手上的紙鈔一溜煙的鑽進人群裡。
關月朗抿唇一笑,眼神直盯著她一路衝鋒陷陣到最前頭。可能是存在感過於鮮明,他站的那道路線沒人敢插隊,前來幫忙引導人群排隊的影城主管特地多闢了一條動線,誤會他是排隊者之一,第一個就是引導關大少去買票。
「不用了,我在等人。」他輕擰眉,卻聽見身旁一陣失望的嘆聲。
一群女孩圍繞在不遠處,小聲嘀咕。
「失望什麼,他說等人,沒說等誰啊,保握機會喔!」
少女們頓時又燃起希望,各個笑得靦腆,看著他的目光透著崇敬與愛慕,關月朗斂回視線,靠在宣傳用的巨幅廣告前凝視著場內的一道身影,那群女孩循線望去,真真切切的失落了。
「沒戲唱,就說名草有主呢。」
「我就說嘛,這種人不是有了愛人就是有了男人,哪輪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