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圍觀的巫師們完全木然了,事情發生的太快,電光火石之間情勢完全逆轉。
雖然厄爾被叫做海妖王,之前巫師界的報紙也幾次報道過他四處興奮作浪的事,但是無論之前吹的再怎麼厲害,在他成為了一個初階巫師的靈魂奴隸後,都被眾人貼上了炒作的標籤。
畢竟再怎麼水的海妖王,也不可能被一個初階巫師控制這麼久,不但沒有反噬,還天天給這個小巫師彈琴唱歌一副奴性深重的樣子,這樣子的厄爾,誰能夠想到他原來是這麼的兇殘!
所有巫師再次看向厄爾和他身後一直在打醬油的桑若時,眼神中都帶上了一絲忌憚和畏懼。
胡德詭異而恐怖的慘叫聲中,厄爾手中那線越來越細,直到胡德再也發不出慘叫時,被厄爾隨手扔在了自己的豎琴上,在眾目睽睽之下,化作了豎琴上的一根不起眼的琴絃。
而囚困著胡德肉身的那張空間紙,此時也掉落在了地上自燃起來,畫紙燃盡後,原地出現了胡德半隻手臂和肉身,還有剛剛一起被困入紙張裡的花草和昆蟲。
·
黑櫃組織這段時間在巫師世界裡知名度暴漲,雖然很多人都拿他們當笑料看待,但是他們那種不合常理的古怪舉動,還是引起了不少巫師的暗中揣測。
就像深淵學院裡迪諾院長的口頭禪那樣,巫師不會做毫無緣由的事。
沒人覺得黑櫃組織只是突發神經,尤其事後他們對克羅那撒斯相關訊息的追索,更是進入了一些巫師界上層的視線。
……
“克羅那撒斯,七千年前的海族之王,號令各界海族生物,被尊為海神。由於克羅那撒斯也是我們巫師世界的原生物種,受巫師世界意志認可,若非……,怕是當年就會被這些海族搶佔我巫師世界核心,輪到我們被趕出此方世界。”一個戴著兜帽的巫師背對著黑櫃組織的幾人,不疾不徐說著。
黑櫃組織的人戰戰兢兢地聽著面前的大佬講古,滿頭冷汗吭都不敢吭一聲。
這種關乎巫師世界最上層秘密的事,卻這麼隨口講給他們幾人聽,黑櫃組織的所有巫師都懷疑,面前這位大佬是不是準備給他們聽完就要將他們滅口了。
終於,講古的那位巫師終於轉過頭來,他的身體竟然不完全是肉質,而是一部分水晶一部分血肉,水晶絮狀的薄霧中,可以隱約看到巫師皮膜下扭動的血管和各種顯露的身體組織。
這明顯是一位已經渡過靈魂之河,正在重組肉身的高階黑靈巫師。
巫師抬首看向黑櫃組織的眾人,沉聲道:“黑櫃組織的巫師們,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要查探克羅那撒斯的訊息?”
黑櫃組織的人心下一震,心中恐懼頓生,彷彿受到催眠的人接受到催眠訊號一樣,儘管有些抗拒,嘴卻不自覺地動起來,結結巴巴地將最近一段時間的經歷道出。
“我們會長被他一招逼入靈魂之河……”
“淫威滔天,脅迫我們陪他演一些智障的戲,苦不堪言……”
“對一個幽靈堡的小巫師格外關注,上趕著將自己送上門去,目的不明,可能是,喜歡那個小巫師……”
“他自己說在海底沉睡了數千年,我們當時都在場,能確定他說的是真的……”
該說的不該說的片刻間倒了個乾淨,黑櫃組織的幾人面色微青,知道自己是受到了一些未知的恐懼法術影響,卻也不敢明顯反抗。
眼前這位雖然也是黑靈巫師,但是和黑櫃組織曾經的會長——那個在厄爾的手下一個來回都沒堅持下來的黑靈巫師明顯不同。
同為黑靈巫師,渡過靈魂之河和沒渡過靈魂之河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差別之大堪稱雲泥之別,甚至可說是凡人到神的距離。
一旦渡河成功,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