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綿噗嗤一笑。“這丫頭是看入迷了,刺繡當然不一樣,這裡面學問大著呢,城裡繡坊可是有專門的繡娘。厲害的繡娘千金一繡呢。”
聽了這話,春杏兒沉默了許久許久!出了盛衣坊,她對布匹材質顏色,幾乎過目不忘,連盛掌櫃都說她聰慧。
自此後這小丫頭幾乎就黏在了安綿的身邊。
對這件事柳寡婦也不過問,她知道安綿是個有本事的姑娘。能幫扶提攜著自己女兒,她感激還來不及。
可是不論安綿怎麼請她,她還是不肯再踏入安家一步。
流言蜚語害人,春杏兒懵懵懂懂哪裡知道她孃的哀愁,每日裡倒是一頭扎進的對刺繡的研究上,甚至兩三日就嚷嚷著想要去鎮子上。
甚至在夢裡都還嚷嚷著刺繡的事,終於柳寡婦受不了了,拉著春杏兒來到了安家。
“她是著了魔,一心想著學刺繡。你們說女兒家會縫製個衣衫,繡個小花小草也就罷了。偏她吵著鬧著要去鎮上學。我教她,她還不依。綿丫頭,你就替我勸勸她,她最聽你的話了。”
柳寡婦說罷,安綿捂著嘴偷笑,忍不住打趣春杏兒。
“你真想學?刺繡可是很辛苦的,常年累月的堅持,沒有恆心可學不出來什麼的。”
春杏兒鄭重點頭,幾乎哀求著她娘,柳寡婦有些為難的看著安綿。
“你不勸她,反倒助她。況且這事我也不懂,也沒個門路。再說……家裡也沒有多的銀錢供她去學!還是老老實實的,將來找個好人家……”
“娘……”春杏兒急的眼淚都快出來。
安綿看見母女兩個氣氛轉變,上前道:“其實,我看春杏兒在刺繡上有些天賦的。就是她不說,我也有要送她去學刺繡的想法。雖有我的私心,但這的確也是春杏兒的前途。”
柳寡婦聽得驚訝無比,她是沒聽錯吧,安家的丫頭要送自己閨女去學刺繡?
安綿笑道:“一應費用我來出,不用嬸子費心。只要嬸子同意就行。”
春杏兒早樂的不知所以,柳寡婦張了張口,糾結道:“這……這怎麼能行?”
“沒什麼,興許將來咱們都是一家人呢。”
安綿隨意一句話,柳寡婦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她紅著臉強撐著和安綿寒暄了幾句,找了個藉口就要回家。
偏偏她低著頭走路,沒留神在門口一頭撞到了剛進門的安青山懷裡,兩個人一看彼此都紅了臉,你讓我我讓你。
越發臊的不行。
安綿忍笑不已,唯有春杏兒一個人嘰哩哇啦說個不停。
“阿綿姐,咱們什麼時候再去鎮上呀。”
“明天就去!”
這一去有德鎮,因為春杏兒刺繡的事,還有成衣的款式。兩個人在盛衣坊耽擱了兩天。
離開的時候湊巧半路上下起雨來,這一場大雨讓安綿和春杏兒回金寶村的時候淋成了落湯雞。
兩人著了涼,春杏兒到家就生了病。安綿自己也不大舒服,便都在家歇了幾日。
沒想到,這幾日的空檔柳家就出了事。